靳安指间缠绕的铁饰突然发出一声清亮的“啪嗒”声,特别尖锐悦耳,像是他忍耐着的暴脾气,耐着性子听着那些杀人于无形的碎嘴子。
流言蜚语越离谱,他手中的铁饰声越响,有一下没一下的。
那铁饰纯黑色,像是一个十字架插在一枚子弹上,被一根黑色的细铁链贯穿,像是一条特立独行的项链,缠绕在手上。
似是婚礼那天,他玩儿脱了,本是受命于洋人找那份机密东西,顺带着不负责任地撩骚,没想到翻车了,把他自己搭进去了,被冠上“奸夫淫妇”的恶名甩不掉,还莫名多出一对双胞胎儿子。
提及纪凌修的死,就有人骂他。
虽然他名声本就不好,但这件事对他影响颇大,洋人那边责他不顾大局,谁的女人都敢碰,将彦派临阵撤军不再跟靳派合作的罪责怪在他头上。
说他心思不在打仗上,全在玩女人上,没少给他难受。
“乾洲,你看过施小姐那一对双胞胎儿子吗?听说浓眉大眼,真真是漂亮。”总首豁达笑了起来,倾身向宁乾洲,“做哥哥的,该是好好抱抱那对外甥吧。”
他复又看向靳安,“小靳知道那两小子叫什么名字吗?”
宁乾洲没接话,靳安不易察觉皱了一下眉头,一副“关我毛事”的淡淡隐忍表情。
这老家伙明摆着挑事儿,没别的能耐找事儿了,在男女关系上膈应人,场面莫名几分微妙的尴尬,毕竟对于这两个孩子的生父,外面众说纷纭,老家伙想要试探出这俩孩子到底能触发谁的敏感神经。
可现场无人露出破绽。
他未免太高估我在这些豺狼虎豹心中的地位了。
除了纪凌修,根本没人在意我悲欢和死活。
我在总首身侧指定席位坐下,温婉微笑,“老大叫纪星野,老二叫纪拏云,凌修亲自取的。”
“施小姐,纪凌修都死了,你还这样羞辱他。”冯天娇看不过去了,回怼我,“你那两个儿子根本不是纪凌修的,哪有资格姓纪,你哪有脸说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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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天娇跟纪凌修是表亲关系,她本没胆量在这里发言,此刻定是恨极才当众说出这番话。
狗腿1号和狗腿2号见冯天娇发话了,跟风道:“就是,死了还羞辱人。”
“我也听说了,不是纪凌修的。二婚办酒席当天还被捉奸在床……真恶心……”
我心里攒着那股劲儿终于憋不住了,缓缓站起身,看向她们不疾不徐,“你们听谁说的。”
“婚礼现场我就在那里,那个混血姑娘叫linda,亲自指认的,她是我们纪家的亲属,还能说假话?”冯天娇气道。
“除了这位叫linda的姑娘,还有谁说过吗?”我平稳。
冯天娇怒道:“我们这边的亲属都这么说!”
“可有证据,证据是否属实。”我一字一顿向在场的各位求证,想要平复愈演愈烈的言论,“那位叫linda的姑娘曾是纪凌修的姑姑给他安排的未婚妻,她爱慕纪凌修,却爱而不得。纪凌修回国以后,选择了我。linda嫉恨在心,婚礼现场故意构陷污蔑我!”
“要什么证据?”冯天娇冷笑一声,“那俩孩子现在7个多月。17个月前,你除了跟纪凌修睡了,你还跟谁睡过,你心里最清楚,孩子生父若是在现场,想必,心里亦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