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笑,“我们组织招贤纳士,我再次隆重邀请你们加入!”
“加入了做什么?”我微笑。
靳安坐在我旁边,不动声色踢了踢我的腿,暗示我别乱加入这个组织,毕竟宁乾洲近两年对这个组织的剿灭力度越来越大,逼得这个组织不得不转入地下。
“保家卫国。”蔡先生说,“推翻内阁统治,建立自由、民主、平等的新社会。”
“真好。”我喝了口茶,“您为什么不去找宁乾洲谈谈呢?他曾经也有这样的理想,若他愿意加入,不就轻而易举能实现了吗?”
靳安又暗中踢了踢我,暗示我别接招,别给自己惹麻烦。
皮鞋尖尖把我腿都蹭脏了,我反踢回去,瞪他一眼。
他才若无其事转开脸,看向窗外,消停下来。
蔡老先生叹口气,“找过,他不见。乾洲求稳,他不愿打破现状。”
老先生也喝了口茶,“他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但他不愿意,也不相信我们能做到。”
“内阁政府腐败守旧,卖辱求荣,被洋人摆布。”我说,“早就该推翻了。”
“可若是推翻了,洋人便有了借口,在国际上抨击我们,甚至趁机攻打进来。”蔡老先生说,“乾洲隔江而治,拥兵自重,一家独大。他虽架空内阁权力,但他拥护内阁统治。达到制衡多方势力的目的。”
一家独大,便能震慑国内多方势力。
拥护内阁,便能稳住国际关系,让洋人暂时挑不起事端。
一切都是求稳的法子。
“何况……”蔡老先生叹息,“这些年,乾洲到底是有些变化的。权力高度集中,国民经济掌控在极个别家族手里,财富迅速流向宁氏家族。他不知不觉中,把自己活成了专权垄断者。”
“一旦被权力和金钱腐蚀,一个人很难保持初心。”
他隔空点了点我,分外器重,“这些年,施小姐一直在匿名偷偷资助我们,我都晓得。我们组织确实缺钱,买不起好的枪支弹药,也没有足够的经费运转,多方找人融资,也没几个实业家愿意支持我们,全靠一腔爱国热血的青年无私奉献,奔走在保家卫国的前线。杀汉奸,除细作,力争推翻内阁统治。建立新的民主政权!”
我没吭声,末了,微微笑,“这条路好艰难。”
“是啊。”蔡老先生点头,“以前乾洲抓了我们的人,顶多关着不放人。现在……”他无可奈何叹气,“枪毙,时有。”
“我由衷希望你们逐渐壮大,推翻内阁统治。”我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