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看着他,他俊朗如玉的面容风平浪静的,只是眉间一抹肃穆的沟壑。深不可测的眼睛压着耐心耗尽的余温,透着成熟男人不加掩饰的欲望。
此外,无物。
黎菀说,成熟男人想要女人的方式,他们没什么废话,就是给女人想要的东西,达成交易目的。
如果女人缺钱,那就给钱。
如果女人缺物质,那就给物质。
这些日子,宁乾洲晓得我缺什么,所以给什么。
他没时间玩感情游戏,也没时间欲擒故纵,所以简单了当满足我的需要,安抚我对他抗拒的心理。
我接受了,便是同意交易。
“龙灯节那晚行吗。”我低声,“我想要仪式感。”
他随手拿过日历翻了翻,神情愈发暧昧不明,感觉他那句“不行”都快说出来了,我一把握住他胳膊,轻轻摇晃,“求你……”
于是他欲言又止,眉梢扬起。
“你第一次约我,也是龙灯节。”我一副纯真无害的模样,双眼熠熠,“你把节花都换成了我最喜欢的笑靥花,你送给我了一个糖人,那糖人是照着我的模样捏的,你还让我坐在你的肩膀上看龙灯游街!我当时跟别人打架,耳朵都裂开了淌血了呢,疼得发抖,可是那场面我人生中第一次见,感动哭了。”
我细数那曾经震撼我心灵的虚幻过往,那一年他28岁,还拥有通透干净的眼睛。
说完,我仔细观察他的表情。
他深重犀利的眼神缓和几分,“陪我去和谈。”
和谈地点就在平京,他钦点靳安。
岭南必须靳安出面,宁乾洲才谈。同时,宁乾洲牵头,协调内阁参与和谈。
原本他答应我跟岭南和谈的,可是最终结果,他促成了岭南、平京、内阁三方会谈。
内阁二把手出席。
宁乾洲真的把政治玩明白了,他不会让自己被任何一方套牢。若是只跟岭南会谈,无论多隐秘,都会引起内阁怀疑,对宁乾洲不利。
所以他促成三方碰头的局面。
对外舆论宣传是招降,试图通过谈判让岭南和平归顺。至于对内,宁乾洲什么心思,只有他自己清楚。
他让人给我送来了一套出席会谈的礼服。是套湖蓝色海派旗袍,高衩、裹身、水滴领。最大限度展示东方女性线条玲珑美,像是褪去了纯色的质朴,多了几分妩媚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