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秀家主动对秀长说道“刚刚在殿内,岳父大人似乎对我的建议有些异议。”
见秀家毫不避讳的谈及刚刚的问题,秀长的话匣子也打开了,他对着秀家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有些看不透你了。”
“我也没变化啊?”
“琉球的事是你一开始就做好的打算吗?”
面对秀长的问题,秀家狐疑了片刻,对着秀长答道“您是说改立尚朝孝为王的事儿,还是以龟井兹矩出任琉球国相的事儿”
“两个都是。”
“第一个确实提前想好的了,在我听到琉球使者带来的消息后,就已经有了计划,为此提前和谷山翁主等人商议了许多次,才谈好了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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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当真是临时起意,我又怎么会料到您和父亲会把琉球与胜地区封给我呢?我又怎么能提前做好计划,让龟井兹矩为相呢?”
其实以上两个问题秀家都是早就计划好的,但是面对秀长秀家不能坦诚相告,不然就会显得此次聚乐第之行秀家是早有预谋,甚至请求攻伐琉球都是早有计划了。
而在两个问题的划分上,第一个问题显然不能推脱,因为国本册立乃是大事,正好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可以议定的。
秀家正好这段时间晚上都会往谷山翁主房中跑,正好可以将这口锅架给商议王室人选身上。
对于秀家的回答,秀长投来了怀疑的眼神,只听他说道“以你的聪明才智,我和兄长早就已经被你摸透了,琉球战损如此之大,我和兄长不可能不给你赏赐。
如今西国土地早已划定,很难再给你腾挪出土地封赏被你,那么借花献佛就是最佳的答案了。”
面对秀长的质疑,秀家当然不能承认,他有些委屈的说道“我本以为叔父大人最是懂我,怎么今日也对我有如此揣测。
实不相瞒,我原本的第三个答案乃是恳请大隅国主池田恒兴代为监管琉球。说实在的琉球距离冈山太过遥远,要不是今日您和父亲赏赐了我琉球贸易特许,我都不想再和琉球产生关系了。
至于为龟井兹矩请求琉球守之事,乃是因为我见你们已经同意以其为琉球国相,又曾经听闻他与父亲大人之间的美谈,故而想促成此事锦上添花罢了。”
秀家一遍说着,一遍眼角流下了委屈的露珠,直接将演戏飙到极限。
秀长被秀家的表演所感染,有些歉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是为父错怪你了,你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哪里会想这么多弯弯绕绕。”
待秀家擦干眼角的泪珠,秀长又拉着秀家说道“兄长如今已经向关东东北下达天下嘉奘拢天下自此安定再无兵戈之害。
国家将从以武统国到以文治国进行转变,你在军略上的表现有目共睹,接下来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帮助兄长治理天下呢?”
在秀吉统治天下的政治制度之中,虽然明面上是尊重朝廷的律令制体系,但是实际上依旧是幕府开幕的小班子政府,秀吉相当于后世的总统。
秀吉对于日本的统治类似甩手掌柜,只在大事上进行统筹下达命令,命令下达给各奉行中老之后,由像堀尾吉晴、前田玄以这类人去执行。
而在执行之中,由于他们分管不同的政务,难免会有互相矛盾和交集的地方,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人进行统筹。
在秀长在世的时候,是由秀长这个大管家进行统筹的,相当于后世的总理。
秀家看向秀长,向他求证道“您是说要我前来中枢,与您一道为父亲做事吗?”
秀长点了点头向秀家确认道“是啊,我如今年级大了,身体也不好,我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莪撑不住了,丰臣家的天下应该由谁来抗,思来想去还是应该找你。”
面对秀长的邀请,秀家踯躅了,他看向已经两鬓斑白,面色饥瘦透骨的长者,不忍心开口拒绝。
他向秀长询问道“那我到了洛中,做什么位置呢?”
秀长答道“我在洛中不也没有具体的官职吗?不也是帮助兄长统筹天下政务吗?你就当做我的副手帮我忙,过几天我便向兄长申请此事。”
见秀家还在犹豫,秀长搬出大招,他对着秀家说道“小菊的年级还小,过去都没有长时间离开过我们,我现在非常想念她,你看我身体每况愈下,请让其多在我身边陪伴我一段时光如何。”
秀长都这么说了,秀家哪里还有拒绝的道理,于是便应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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