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不是皇帝痴迷相术,袁忠彻总算放心了,也不坐下,就这么发问道。
“陛下,不知所相者是何人?”
“这人不可说,只是颇为神秘……”
朱高炽说着,脸色有些纠结,犹疑了半天,才开口问道:“袁先生,您说这古往今来,天下可真有生而知之者?”
生而知之?
袁忠彻一听,立时皱紧了眉头。
在他看来,陛下这还是被人给骗了呀!
“陛下,如果臣所料不差,您应当是被人给骗了,就连孔圣人也说,世上从未有生而知之者,博闻强记,重在读书,唯有读书,方才有知。”
袁忠彻的话很直白,也只有他能这么直白跟皇帝面对面讲话。
朱高炽摇头苦笑道:“袁先生,朕懂您的意思,只是这人当真颇为奇妙。朕以锦衣卫遍查其人家族乡野,确信其就只是出身广东一介僻县土豪之家,身无长物,也从未离家远走。但却能够说出种种惊世见闻,让朕也是耳目一新,感到难以置信。”
朱高炽说的委婉,但袁忠彻还是听出了不寻常。
一个奇妙的人,出身广东僻县土豪,身无长物,从未离家远行,却能说出惊世见闻。
而且,能让陛下都感到耳目一新的,显然已经不是一般的东西了,也不是什么江湖骗子,或者故意欺瞒陛下。
毕竟,陛下也不是傻子,真能骗得了陛下,那这人本身也很厉害了。
世上竟还有如此奇人!
袁忠彻来了兴趣:“陛下,还请告诉臣,此人现在何处,且让臣就近为其相面,好勘其虚实。”
朱高炽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先迟疑了片刻,这才犹豫着开口问道:“袁先生,先不说此人,您说说这世上可有人能勘透过去未来?”
“绝无可能!”
袁忠彻想也没想就否认:“陛下,过去未来皆为虚妄,应当重视眼下。若真有人告诉陛下‘未来’之事,那也应当立刻将其当做妖人缉拿,便是臣也只能相面,而不能真正算透未来事。”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也很坚决,不惜将自己的“天下第一相师”也给摘了下去。
在袁忠彻看来,哪怕是父亲传给自己的相术,也不能真正“相”出未来事,顶多了就是勘破一些虚妄玄机,捉摸到一些命数的痕迹和气机而已。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