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就是这种负重前行，与他之前看到的低效，不作为，混乱纠缠的利益，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许桉不指望，阴庭阳间那些享受香火供奉的办事者，都有一颗圣人之心。

他也知道，自己不是圣母，且能力有限。

因此，他只想在可能的情况下，做自己能做的事情。

“三界是从混沌中来，可是混沌又是从何而来呢？”

地宫主人看着许桉，问出了一个让他不敢轻易回答的问题。

凝望着他怔住的双眼，地宫主人指着身后那棵树道：

“花开时，是为生命之巅，花落时，是为生命之谷，生与死时常相伴，天地与之同理。”

心头微动，许桉忍不住继续道：

“东海之中，有一大鱼，其名为鲸，可吞无数鱼虾精气，壮大自身，变作海中霸主，可待其寿元枯竭，陨落深海之时，又会从其逝去的躯体上，诞生无数细小的生命，此过程唤做鲸落，三界也同理嘛？”

地宫主人听着他的比喻，满意的笑了：

“你心中既有答案，又何必问我？”

许桉心头震动，这样说来，三界最本质的面目，可能超出他们所有的认知。

他忍不住继续问：

“那我们，究竟是新生的一切，还是在旧躯体上，苟延残喘的蚍蜉？”

听见许桉问这些后，地宫主人同样神色微微凝滞，他想起漫长岁月之前，那个人所做的一切后，继续道：

“你当知，你那同伴修炼的是上古法，上古时期同样有无数人，修炼此法，可为什么当世，改修如今法呢？”

许桉回道：

“是上古法没落了，还是那条路走到尽头了？”

“学他者生，似他者死，当世法是一条前人没有走过的路，黑暗道州太了解上古法了，所以不能重蹈当年的覆辙。”

地宫主人的话，看似云里雾里，甚至首尾的信息，都无法彻底串联起来，但许桉还是从其中，读到了惊人的信息。

就像三界，一贯以来，都被无数人传颂的那两句话一样。

和聪明人说话，无需说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