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术精不精湛,跟治的病是不是骇人没多少关系。很多时候,看似骇人的病症好治,反而那些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病才难治。
当然,听皇上这么夸赞,徐一真还是很高兴的,高兴中更有惶恐。
皇上夸人,怕是有事相求。
“只不知,若此病涉及灵异,可能治么?”
灵异?徐一真不解:“是何种灵异?”
“不知见鬼,可能治么?”
“什么?”徐一真以为自己听错了。
“见鬼。”皇上语气平淡。说出的两字可一点不平淡。
见鬼?难不成这个世界还有修仙么?
徐一真沉吟半晌,不确定地问:“怎么个见鬼法?”
“看到常人看不见的人,听到常人听不到的声音,甚至去了常人去不了的世界。”
皇上语气听起来仿佛在讲鬼故事。徐一真却觉得有些熟悉。
“可都是清醒的?”
“自然是清醒的。”
“不知病人是谁?”
“是蔡国公女儿,乳名秀儿。”皇上陷入了回忆:“当年与陈友谅最后一战,蔡国公战死,当年他女儿年方六岁。”
“之后,蔡国公尸身被从战场接回,举行葬礼、直至下葬,秀儿都没有哭出一声,更没有流一滴泪。”
“当时众将有说此女冷血的,有说此女不愧为将门之后的。只是从未想到,自那时起,秀儿就尝尝做怪异举动,与空地做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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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国公只此一女,又早逝。朕决心要治好此女。只是无论汤药还是扶乩,都不见效。”
皇上一脸期待地望过来:“你可有法?”
徐一真沉吟半晌,苦笑摇头:“这是白日见鬼之症,臣虽有法,但不能确实,总得看到病人才行。”
皇上点头:“也罢,待会你便去蔡国公府,为秀儿诊病。”
这就算下旨了。
“遵旨。”
领了旨,徐一真便不再迟疑,出宫去了。
只是他并不知蔡国公府的位置。问皇上,皇上只说宫外自有车马送他去。
出了宫,便见一架车马,车辕上坐着六爷。
想想六爷是锦衣卫的人,而此时的锦衣卫如日中天,在宫外等候也就不稀奇了。
只是他却有些隐忧,他徐一真何德何能,竟然让锦衣卫做车夫?
六爷见徐一真走来,连忙一跃跳下车辕,朝他行礼:“徐先生。”
徐一真不敢生受他的礼,连忙回礼:“如今,我被皇上封为太医院院使一职。”
六爷连忙改口:“恭喜恭喜,徐大人。”
徐一真笑称不敢,又说:“奉了旨意,前去蔡国公府,给蔡国公之女看病。”
六爷二话不说请徐一真上车,自己则重新跳上车辕,一扬马鞭,马车便走了。
六爷驾着马车,载着徐一真一路前行,不一会儿便觉马车停了。
徐一真下车看去,好一座恢弘的府邸。正门门楣上挂着匾额,上面写着“蔡国公府”。
明朝有蔡国公么?徐一真完全没有印象。
府门前,除了两边家丁,更站了一青年。青年留着胡须,见徐一真下车,便上前迎去:“在下张宣。想必您就是徐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