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字一蹦到他脑海,他就非常确认,定然是硫磺无疑了。
硫磺可用于熏蒸烘干,但他本身也是寒凉药,且作为矿石类药,药性极强。
好在熏蒸本身就会让硫磺蒸发消耗一些,每种药材上的含量微乎其微,但加在一起药效便有了,分量又好运地碰在在虽有药效却不会打破平衡的临界点上。
但凡硫磺量再多一点,皇后便不会活到现在,徐一真此刻也要人头落地。
一想到这儿,徐一真一阵后怕。但马上,他就不仅后怕,冷汗就下来了。
皇孙!
皇孙虽不是心疾猝死,但也是实打实从鬼门关回来的,身体虚弱更甚于皇后,病势沉重更加凶险。
那副含着硫磺的药若是服下,皇孙……后果难于预测。
唯一欣慰的是,到了此时还没有小太监来通报,那应该没有大碍吧?
眼见着徐一真给皇后号脉之后神色几变,偏有不说话,众人心里不由地心焦又忐忑。
朱标只是担心皇后病情。
皇上可是知道药有问题的,就更加紧张,眼睛紧盯着徐一真脸上每一个表情,猜测皇后的病情。
猜测不出,他一阵烦躁,直接问:“徐先生……”
突然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小太监走进来,扑通一声跪倒:“皇上,就在刚才皇孙牙关紧闭,不进食水,眼看就要不行了。”
小太监这话,如同炸雷炸在所有人心头。
徐一真更是心里拔凉。皇孙若是死了,他也不能活了。
他一下子跳起来,撒开腿往东宫皇孙处跑,一边跑着,心一边揪着,着急。
牙关紧闭,不进食水,用常识想就知道,是将死之兆,死兆星在闪耀了。好在离死还有段时间,只是不知时间长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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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他有些讨厌明初了,你哪怕有个自行车呢。
一把推开宫门,徐一真一眼看到躺在床上气息全无的皇孙。
皇孙床尾,太子妃正默默垂泪。床头丫鬟太监们正做最后的努力,正徒劳的把米粥灌进皇孙嘴里。
那米粥却又从嘴角边流掉了。
徐一真一进来,便吸引了所有人注意。他也没心情行什么礼数,几步来到床头,抬眼一看皇孙脸色。
青黑。
青色是肝的颜色。黑色是肾的颜色。青黑色上脸,说明肝肾都有了损伤。
硫磺归肾入肝经。肝肾损伤似乎在理,但那点剂量真的可以让肝肾损伤如此之大么,直接给人整病危了?
一号脉,他心中更沉,何止肝肾,除了心脉还有一点生气,其他脏腑损伤都很大。
硫磺真能做到?皇孙的病,与其说归咎于硫磺,倒更像有人在药中投毒。
无论谁投毒,暂时也不关他的事。不把皇孙救回来,他命就到此时此地了。
徐一真拿出古旧针包,打开,里面分门别类放着样式各异的针。这些样式各异的针总共九种,合称为“黄帝九针”。
黄帝九针,每一根针都远比现代细针要粗的多。粗,他就可以轻易的穿透衣服进入皮肉。也因为粗,针跟穴道接触面更大,气感更明显,针灸效果就更好。
皇孙只是个孩子,还是个将死的孩子。徐一真当然可以给他脱了衣服用现代细针扎针,那样认穴准,也快。
但不行。
一来,皇孙快死了。人将死之时,尤其是病重将死之时,免疫系统行将崩溃,更容易让外界细菌病毒侵入。当然这是“科学”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