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道凝实的血线,截断了顾青的身前,那已缓缓散开的灵气漩涡之灵雾,以及他身躯之上炸裂开的血肉,所化作的些许血色火焰,再加上那不断逸散出他体外的黑气,未经眨眼,就已落在了他的右侧臂膀根部,于刹那间,一已扫过。
噗!
顾青的右侧臂膀,被此道血线齐根斩断。
他金色的右侧臂骨,自他的身形之上脱落,在大量的殷红之血液,以及翻涌而出的黑气冲击之下,直挺挺的朝
着下方坠落,砸在了灵池的边沿,没入灵土之中,倏忽已是被倒灌的灵液,淹没其内。
顾青身躯之上,皮肉之下的声声炸裂平息,那原本充斥他体内的黑气,顺着他被自己斩断的右侧臂膀,那横截面疯狂的涌出,眨眼间,他那种即将爆体而亡之感,便是平息下去。
他的眼前一黑,单膝跪地,手中持着的那柄中品法器飞剑,寸寸碎裂开去,落座一小滩剑刃之碎屑。
一团团先前自顾青身躯脱离的模糊血肉,已在他的周遭垫了一圈,此时随着他的单膝跪地,一团模糊的血肉立时被压碎,发出黏糊的血肉蠕动之声,他微微抬眼,瞧向前方不远处那暗红之色的剑鞘。
此暗红之色的剑鞘,正躺在他身前的碎肉间,他的眉头稍皱,己身的神识就欲探出。
‘此暗红之色的剑鞘,无有飞剑插入之时,以神识无法将之摄住,我须得再摄来一柄中品法器飞剑插入其中……罢了,罢了!狼藉草堂,与整洁殿宇,于我辈修士而言,又有何异?
他心念一动,收回看向落在暗红之色剑鞘上的目光,神识便自眉心散出,朝着整个石碑空间蔓延,顷刻间,已是将整个石碑空间三百三十二丈方圆笼罩在内,他的眉头立时紧锁,竟是未曾探查到逸散出他体外的那石钟乳化作之黑气。
小主,
‘那黑气似是凭空消失在了石碑空间内!此种不知何种等阶之灵材的石钟乳,所化作的此种黑气,竟是能在石碑空间内消失!还是说,此黑气已被石碑所吸收……顾青如是想着,神识落在那漆黑的石碑之上,很快又是将神识移开。
‘不论如何,我体内余下的此种黑气,必要将之保住。顾青自石碑空间的左侧区域,将他得自孙胜的那瓶木属灵液,摄至身前。
顾青的左手虚抓,只闻咔嚓一声,他已将此枚装着木属灵液的瓷瓶捏碎,而后将此瓷瓶碎裂之后,暴露而出的一团青色木属之灵液,朝着还在不断喷涌出黑气的右侧臂膀,那平整的横截面按去。
随着此团木属之灵液,被顾青摄住,按落在他右侧臂膀的横截面之上,他便感应到一丝丝痒麻之感,出现在他的右侧臂膀那断口处。
些许带着凉意的木属灵液,在他的右侧臂膀断口之上蔓延,他的右侧臂膀断口处,大量的肉芽蠕动,很快就已将他先前还不断溢出的血止住,那朝外喷薄的黑气,朝外涌动的态势也是逐渐平息。
顾青就地盘膝而坐,单手掐定指诀。
他内视己身,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此番危机,总算过去。
‘此时,我体内的此种黑色石钟乳,所化作的黑气,还余下其化作黑气之总量的四分之一左右,我将之强行承受,虽说有些勉强,且危险性不低,但我已是别无选择,除非放弃此次机缘……
顾青感受着己身灵力不断的被那黑气精炼,体会着脑海之中,那还在不断冒出的修炼之感悟,直到此时,他的周身经脉那种被拓宽之感,依旧是未曾有半分停歇,他的经脉宽度,已是之前三倍以上。
他的双目微闭,催运起了癸水归一功,对于身躯之上各种叠加在一起的痛楚,恍无所觉,已是全力炼化起了依旧充斥在体内的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