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幸福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的,在父母的庇护下,载湉无忧无虑,成长的很快,他深感重生后的欢愉。
平日里,他喜欢写写画画,还常常爱跟院子里的花鸟谈天说地,讲起他前世的,种种经历过往。
同治十三年,十二月初五日,举国素缟,王府中亦不例外,白绢系满柱梁,全府上下皆是面容凄然,母亲脸上更是挂满了泪痕,父亲应召入宫,这一天,同治帝无嗣而崩。
傍晚时分,一位不速之客登门拜访,来人身着青紫色衣衫,蟒袍补子为仙鹤图案,头戴一红顶花翎官帽。
门房管事见状急忙通报,眨眼间,叶赫那拉·婉贞便携着幼子来到府邸正堂。
一进到正堂,来人便掏出一卷蚕丝制成的亮黄色绫锦织品,清了清嗓子,声音尖细嘹亮:
“慈安端裕康庆皇太后!慈禧端佑康颐皇太后!懿旨诏曰!请醇亲王亦譞之子载湉接旨!”
说罢,来人用眼神的余光扫视了四周一圈,见面前王府上下人等皆已低头下跪,便再度开口:
“ 皇帝龙驭上宾,未有储贰,不得已以醇亲王亦譞之子,承继文宗显皇帝为子,入承大统,为嗣皇帝,俟嗣皇帝生有皇子, 即承继大行皇帝为嗣,特谕! ”
谕旨宣读完毕,来人立马弯腰上前,扶起面前垂首跪地的叶赫那拉·婉贞及其幼子载湉。
“福晋啊!大喜啊!这可是比天还大的喜讯啊,今后皇上可要多多关照老奴喏 !”
见来人也不催着接旨,而是一脸谄媚的对着自己堆笑,载湉心头先是一惊,心中满是懊悔。
“我真是坨烂泥,扶不上墙!来这儿这么久了,整日贪恋于美景佳肴,竟然都忘记打听现在的年号及当今皇帝的名讳!”
当他听到慈禧的名号时,心头一沉,这位霍霍了中国长达半个世纪之久的女人,她的名号就算放在今日,也是如雷贯耳,街头巷尾,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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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今日皇帝驾崩时,载湉已听闻府上下人说出了“同治帝”的名讳。
不过当时他的内心还存在一丝侥幸,万一自己到这儿来只是享清福,过悠哉日子的小王爷呢。
就算直到方才宣纸那一刻,载湉内心还抱着一丝幻想,他不敢也不愿面对这愈加残酷的事实。
“李总管,您哪里话,大家同喜同喜,不过我儿年纪尚幼,还不懂宫中礼仪,往后在家,我一定多多教导,不给皇太后和总管们添麻烦。”
“福晋,不麻烦了,门外轿子已经备好了,内务府上下官员已经候在门外,请皇上登轿,即刻回宫。”
“啊?!”
婉贞先是一怔,随即立马镇定下来,她走上前去,靠近宣纸之人,随后从袖口中抽出一张五百两银票,塞入对方的袖口中。
“哎呀!福晋使不得!老奴不敢!老奴不敢啊!”
来人说着身子一沉,便要跪下,婉贞见状急忙扶起,随后低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