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百姓,都是些生员里头的泼皮无赖,孔圣人知道他们这么做都得气活了。
一帮龟儿子,活生生一个娃让他们杀了,老子恨死他们了。”
冯止丝毫不停:“那两者恨谁更多?”
“都是一类货色,衙役把人逼死的也不少。”
冯止把最后一口肉吃下去问道:“我叫冯止,现在也算是衙役,要不要跟我干,给你发银子,但数多不了。”
鲁城隍嘴中咀嚼慢了下来,长时间沉默不语。冯止也不催他,很耐心的等着。
“你白日跟我说的,能杀那龟儿子,是实话不?以后你也收商税打我们不?”鲁城隍打破沉默问道。
冯止回答道:“是实话,收,但是是大家心甘情愿的交。”
鲁城隍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不再多问,“我看你还算顺眼,也算头一次过年家里来客人。
只要你不滥杀无辜,残害那些娃们,就凭这只烧鸡,我跟你干了。”
冯止点头放了一两银子在桌上,说道:“把伤看好,到时候有事便去城隍庙寻你。”
二人回到县衙已经是子时,大年初一就这样过去了。
次日一早,众人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大堂,只有武奋扬精神不错,像是睡了踏实觉。
武奋扬清了清嗓子,说道:“今日大家议一议怎么解决这些乱民。”
大堂中大家面面相觑,正在谁也不敢说话的时候,韩吉星跪下开口道:“大人,现已查明,是城南原牙行王氏兄弟三人为首倡乱,那刘士绅府上已经被劫掠一空,刘卓然本人也被抓走,生死不明。”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嗡嗡的议论起来,县里最强势的一户人家被抓走,解气的、惋惜的、害怕的各个表情表现在众人脸上。
韩吉星继续说道:“小人以为,当下乱民势头强劲,衙役人数少了些,跟贼首硬拼恐怕讨不到便宜。
所以向大人申请,再募些衙役,有了人手才能弹压乱民。”
武奋扬知道他说的也是实情,虽然他不敢出县衙,但是各路消息传来,也是让他对局势有了大体判断。
他开口说道:“王司吏,你身为户房司吏,可否调拨些工食银出来镇压乱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