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止,你竟敢矫令杀我!此事终究会被人知道,你定会为此付出代价……”
李术话还没骂完,张博裕的拳头重重落在太阳穴上,昏死过去。
张博裕并不解气,不满足于肉感上的击打,拔出刀来砍断了李术一只手。
“啊。”
昏死的李术被疼醒,看向距离自己三步远的左手,已经痛到想叫也叫不出来。
张博裕涕泗横流,首次砍人的手颤抖的此刻竟要抓不住刀,不再想着继续折磨下去,心道一声:爹,我要为您报仇了。
带着对科举的无限恨意,对妻子的无限自责,对小儿的无限愧疚,他眼白已经全部成为红色,在李术的疯狂摇头中,用力的挥刀下去。
冯止在一旁冷眼看着,自己知道又逼一人上了自己的“贼船”。
他初次了解张博裕境地时,就已起了爱才之心,下定决心雪中送炭,帮此人报破家之仇。
于是才有了几番言语相激,点燃他急迫的报仇之心,令其有求于自己。
今日亲自让他以赌来战,就算能赢,也计划让他出点意外输掉对局,要让他靠自己帮其解决问题,没想到李术先言语乱了他心神。
最后亲自拍肩膀指示他去杀掉李术,将杀人报仇的印象深深烙在他脑子里,每当想起大仇得报时,必然也想起有自己拍肩膀这个暗示的动作。
做一切的目的为的就是让他在做所有关键大事时,都有自己的影子参与,对自己不论是畏惧、尊重、感激哪种情绪,最终都是离不开自己,这样才能在以后的做事中,自己都能牢牢从心理上掌控此人。
李术的脖子已经是碗大的疤,张博裕在嚎啕大哭,卸下了全部的压力。
冯止走过来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恭喜张兄大仇得报,可以开启新的人生了。
这几日赌坊我会派人来收拾,你先去祭拜一番,等你回来当掌柜的。”
正准备带人离开,后面传来一声坚强有力的声音:“冯兄相助之恩,张家累世不敢相忘,赌坊不再姓张,而改为姓冯,我甘愿为冯兄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