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这样白来一趟,灰溜溜回去守城,旁边的把总知道原来的作战计划,此刻也有些不知所措。
夜色降临,看着城中的火光,冯止笑了,心道:既然这样,那本将今日就先借用一下你们塑造的浅滩。
“传令,子时全体将士口衔枚、衣遮甲、刀收刃,于龙吼滩渡河,违令者,立斩不赦!本将今夜先去会会他们。”
……
此时尚是六月天,厚重的甲衣穿在身上早已出汗,踏入梓潼水后,感觉腿脚一阵清凉。
冯止和亲兵在整个军阵的居中位置,口水顺着嘴里的衔枚流了出来,但对他没有丝毫影响,闷着头向前走去。
祝丕传说让冯止在对岸等着,他来带军夜袭,主将不必亲自涉险,被冯止拒绝了,他认为现在还不到那个居中调度的时候。
七百人就这样在夜色中,迈着沉重的步伐渡河到了对岸,途中连个流寇的影子都没看到,根本没有防守,流寇更不会想到,为自己明日准备的浅滩竟被人抢先利用。
放眼望去,就是残破的盐亭县,而今夜冯止只求乱,不求战,逐渐在夜色中摸到了敌营的边缘。
营中心的老贼心情大好,这几日掠夺所获财物女人不少,够他们消耗一阵子。
这些贼人也没有什么军纪可言,都正在饮酒作乐,或者享用今日的“战利品”。
每当帐内有女子的惨叫声传来时,这些人只会更加兴奋,丝毫不会考虑到竟然有官军靠自己这么近,还敢来袭击。
哭哭啼啼的声音顺着轻风传来,都是今日刚刚沦为厮养的男女,完整的家庭四分五裂就在一瞬。
还来不及过多伤感,早先的厮养流民兴许是想起什么,拿着鞭子树枝开始抽打这些新来的,平日被当牛做马,怨气无处发泄,此刻终于有了地位更低的,也轮番欺负。
兴许今日的厮养未来哪天也会变成如此,但毫无疑问,今夜将是他们永生难忘的一夜,因为,不知从哪里来的官军已经距离他们不足百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