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这大肆征发民众修建各郡县渠道,会不会使得徭役过重了?”冯去疾还是有些担心。
这可是全面修路啊,从乡里到县城,再从县城到郡城,最后郡城连同咸阳。
这工程量,不说耗资如何,人力也不是个小数目啊。
可是古来的惯例就是百姓是有服徭役的义务的,而这个徭役是不提供吃的,只提供住处和工具,飨食衣物都是自己带的。
因此徭役苦正是如此而来。
李斯皱了皱眉看着冯去疾,很想知道冯去疾是真的体恤民间疾苦才这么说的,还是不想这全国的交通勾连起来,从而彻底打破贵族们的幻想,为贵族们说话的。
只是冯去疾身为御史大夫是有闻风而奏的权利的,他也不好直接问责。
可是李斯不问,不代表没人会问。
所有人都知道郡县制是要将权利收回咸阳,遇到抵制是必然的。
只不过是在等看谁先冒头。
“冯卿是代表自己、还是代表民众,还是代表贵族世家开口的?”嬴政的声音很低沉,有些不悦。
冯去疾立马明白了,嬴政只是在怀疑他的成分了,但凡回答不好,那他很可能连御史大夫的地位都不保了。
而他代表的也是那些旧势力,说好听了是徭役过重,实际上还是为贵族崛起做马前卒的。
冷汗已经湿透了冯去疾官服,嬴政发问,就代表着嬴政已经知道了答桉,无论他怎么解释,结果都是一样的。
“太仆,你觉得呢?”嬴政盯了冯去疾片刻之后,才转移了话题,一个朝堂之中必然会有新旧势力,这些无伤大雅,但是却不能阻碍了帝国前行的路,否则,无论是谁,只有死!
赵高被嬴政突然点到,也是身体一颤,他跟冯去疾一样,都属于旧贵族团体的,因此有些不明白嬴政到底是在敲打他们还是真的问询自己。
嬴政见赵高迟迟不做回答脸色再次阴沉下来。
“看来太仆这个位置你也是不想做了?”嬴政冷声说着。
“太仆掌管全国马政车舆,直道修建也是太仆衙门掌管!”李斯提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