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领旨。”
在刑部,刚刚升为刑部尚书的王明寅也接到了旨意,免去所有职务,归乡养老。
兵部尚书王鹤堂的处罚也下来了,降两级,左迁江苏巡抚。
北静王水溶领刑部差事。
镇国公现袭一等伯牛继宗升兵部尚书。
短短半日之内,清流党四名高官杀头的杀头,贬谪的贬谪,当今两名亲信被罢免,谋逆的勋贵们却反而得到升迁,满城为之轰动,文官们噤若寒蝉,勋贵们沉默不语。
天渐渐黑了下来。
乾清宫大殿通往上书房的通道两边点上了烛灯,戴权披着斗篷进来了。
上书房的门紧闭着,两个当值太监一左一右守在那里。
戴权:“陛下圣体安否?”
“圣体安。”
两个当值太监低下了头。
戴权脸上立刻露出了复杂的神情,今日的事情对皇帝的打击不小,一边取下斗篷挂在通道边的衣架上,一边说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是。”两个当值太监躬身退了出去。
“陛下,老奴回来了。”
上书房里烧着两大盆火,戴权走了进来,一眼便望见在龙椅上闭目静坐的建武帝,额上冒着密密的汗珠。
戴权连忙走到隔间倒了盆热水,从里面绞了块面巾,轻步走到皇帝身边,轻轻地印干他额上的汗珠,“陛下,徐院正亲自给忠顺王爷上了药,修养两日就好了。”
“北静王妃去了贾家。”建武帝没有搭这个话茬,依然闭着眼睛,突然提到了北静王妃。
戴权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轻声答道:“是。”
“太上皇命人去查体仁院的帐,你说会不会和扬州的案子有关?”
戴权立刻明白了,想了想,说道:“陛下的意思是,北静王也卷进去了?”
建武帝睁开了眼:“有老太妃在,就是甄家将体仁院掏空了,太上皇也不会过问....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戴权:“奴才立刻让人去查。”
建武帝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传旨,升贾琥为参将,加授奉国将军,命他抓紧时间练兵,朕希望他的勇卫营能在战场上有所建树。还有,召李晋进京任刑部左侍郎,薛家的案子先挂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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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楼。
包厢内,鄂弼这时一个人坐在桌前,一张写满字的信笺平铺在桌上,他的脸色随着眼光在那张信笺上移动越来越难看了。接着,他把那张信笺放到烛火上点燃,扔在地上任其慢慢地燃烧,直至烧尽。
他站起身,望着地上的灰烬,眼中射出两道阴寒的光来,汉人皇帝竟然想要在夏季进攻河套地区。
冷哼一声,推开包厢门,对站在门外的人说道:“告诉你家王爷,帮皇帝裁撤京营,不,乌兰察布盟会进攻大同,想办法将京营调过去。”说罢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