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柳湘莲走了进来,行礼:“大帅。”
贾琥抬起头,问道:“怎么样了?”
柳湘莲:“周边五十里的河流湖泊全部放了毒药,并在河流的上游以及河湾处埋了牛羊的死尸。”
一片沉默。
这个办法是监军赵太监想出来的,很多将领并不同意,觉得有伤天和,最后还是贾琥拍板定了下来。
赵太监有句话说的不错,活下来才是最要紧的,其他都是假的。
再说了,蒙古人自己都到处投毒,作为敌人,他们更应该心安理得的投毒。
这场战事最大的受害者就是蒙古人。
一阵沉默后,柳湘莲先开口了:“还是要想办法将蒙古人的猎鹰给射下来,否则咱们骑兵的调动就会一直暴露在他们的眼中。”
贾琥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也知道.....可是这些畜生飞得太高了,火铳和弓箭都够不到啊.....”
柳湘莲:“我曾在叔祖那里看过一本北宋的《武经总要》,里面记载着各种步兵兵器,其中就有三弓床弩这种重型远射兵器,最远可射七百步。”
贾琥一惊:“说下去。”
柳湘莲:“咱们从喀尔喀王庭缴获了不少满清人的硬弓,其中有十几把十三力弓,再加上大帅手中的那把十五力弓,可以打造数台床弩,不说能射七百步,五六百步还是可以的。”
贾琥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将床弩放在山上?”
柳湘莲点了点头,说道:“可以试一试。或许还能将它藏在军阵中,出其不意的射杀敌将。”
贾琥:“好!这件事你就放手去做,你直接去火器营,让那些工匠配合你。告诉他们,此事成了,每人赏银五十两。”
又对柳湘莲说道:“再给你记上一功。”
柳湘莲大声答道:“诺。”接着退了出去。
贾琥端起茶碗连喝了几口,对于火器,自己有很多想法,还利用从西夷人手中得来的图纸草绘出了纸壳弹后装燧发枪,这种枪射速快,射程远,但以现在的工艺并不容易生产,还有就是,贾琥不想皇帝掌握这种大杀器。
熬吧,等能实现权利自由的时候就可以了。
贾琥放下茶碗,拿起笔接着写了起来。
...........
草原乌云密布,寒风呼啸,北京城相反,这里天清气朗,万里无云。
乾清宫,上书房外。
忠顺王府新任长史已经跪在殿外。
不一会儿,戴权匆匆走了出来,说道:“进来吧。”说罢,转身走了进去。
那长史爬了起来,紧跟着走进了上书房。
建武帝正坐在御案前批阅奏章,各省关于推广摊丁入亩新政的反馈终于报上来了,不是很理想,最让他惊讶的是山东。
山东巡抚在奏章里说了,说山东人多田少,因为将人头税摊入田亩中下半年上缴国库的税银少了近三十万。
当看到奏章时候,建武帝懵了,山东人多田少?
最后一查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是山东田少,而是那些上等田地都不在老百姓的手中,也不再官绅大户的手中,几乎都攥在孔府的手中。
孔府竟拥有田地一百多万亩,其中祭田达到了六十四万余亩,范围遍及山东、江苏、河南、安徽、直隶五个省三十多个州县,这些田地都是历朝历代的皇帝赏赐给孔府的,不能征收任何赋税,虽说产权属于朝廷,但没有哪个皇帝敢收回去。
孔府还在山东省境内通过各种手段购买了四十余万亩的私田,孔府的人装作不知道朝廷的新政,山东巡抚衙门的官员也不敢上门登记。
另外,孔府还拥有十几万佃户。
对于这件事,建武帝没有办法,只能先捏着鼻子默认了。
戴权领着那长史走了进来。
那长史跪了下来:“臣参见皇上。”
建武帝一边批阅奏章,一边问道:“忠顺王的病情怎么样了?”
那长史:“回皇上,不太好。”
建武帝抬起了头:“什么意思?”
那长史:“王爷又咳血了。”
建武帝脸色一下子凝肃起来:“怎么回事?”又对戴权问道:“太医院不是说已经不碍事了吗?”
戴权吃了一惊,想了想,答道:“会不会是因为刚换药的缘故?”
那长史:“王爷已经有近二十天不咳血了。”
建武帝站了起来:“徐院正他们怎么说?”
那长史:“还在请脉。”
建武帝对戴权说道:“你亲自去一趟,看看怎么回事?”
戴权轻声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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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顺王府,卧房内。
忠顺王一阵猛咳,又吐出了一口带着血丝的痰液。
咳罢,忠顺王将头靠在床头的高枕上。
接着,他望向了正站在门边悄声商议的太医院院正和几位主治太医,问道:“到底怎么样?”
太医院院正踌躇了好一阵子才斟酌着说道:“不要紧的,王爷按时用药,好好调理,好好将息.....”
忠顺王不耐烦了:“本王为何又咳血了?”
“这.....”太医院院正为难了。
一名主治太医犹豫了片刻,这才说道:“会不会是药被人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