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吏部的官员全部换成了皇帝的心腹和去年的恩科进士。
另外,颍州府涉案官员士绅和商人全部诛九族。
这时,梅昌文晃了晃手中的纸笺:“这件事需不需要和忠顺王爷打个招呼?”
义忠郡王:“他现在被提刑司重点关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从现在起静下来,耐心等待着。”
听了他的话,梅昌文眼中闪出一些光来,随即点了点头。
义忠郡王从他的手中一把接过那张纸笺,抹进袖中,走到桌边重新倒了两碗茶,端起一碗,“预祝咱们功成!”一口饮尽。
梅昌文走到桌前,端起另外一碗,“也祝郡王心想事成!”说着也一口干了。
义忠郡王笑了笑:“月底见。”
梅昌文点了点头,大步走了出去。
望着梅昌文的背影,义忠郡王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冷笑,徐州城的陷落可不简单,里面不仅有王子腾的事,还牵连着太上皇,否则一个被贬的前徐州城守将如何能打开城门。
闹吧,他们父子反目成仇之日,就是自己报仇之时。
当年不就是这么闹起来的么!
冷笑一声,太上皇竟妄想通过一群太监收买被打断脊梁的蒙古人,当真是昏了头啊!
又想到了贾琥,他的速度太快了,不仅帮助理国公他们收复了徐州城,更是剿灭了叛军在中原的唯一一支骑兵,如今又守住了颍州府,若是猜的不错,过不了多久六安也会重新回到朝廷的手中。
必须想办法让他离开安徽,就算不能让他离开,也要打乱他的脚步,否则杨凯武就要被他给剿灭了,自己这么多钱可不能白花了。
想到这里,他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大街上的人群已经散去,望着远处的落日,喃喃说道:“等着吧.....都等着吧.....”
............
荣国府,东路院。
太阳已经沉下去了。
书房内的光线也已经暗淡下来。
焦大走了进来,默默地站在书案边。
贾赦脸色平静地坐在书案前,微微闭着眼睛,与以往略不同的是下颚的胡须在微微抖动。
半晌,焦大忍不住了,问道:“大老爷?”
贾赦睁开了眼,目光直望着焦大,慢慢地说道:“忠顺王的病痊愈了。”
焦大一惊:“不可能!”
贾赦又深望了他一眼,接着说道:“去查,看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焦大一怔,那张老脸立刻涨红了,明白是忠顺王府那边出了问题,立刻大声答道:“是。焦大一定查个水落石出!”急忙走了出去。
贾赦那张脸立刻阴沉下来,伸手抓过了书案上的茶碗,狠狠地向书案前的砖地上砸去!
碎片迸溅,茶水四溅!
门啪地被推开了,王善保提着袍子奔了进来,急声道:“老爷.....”
“滚出去!”贾赦都不记得自己多少年没这么愤怒过了,他竟被人给当猴耍了,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个惊人的想法,立刻对躬身退出去的王善保说道:“去东府,将值哨的亲兵队长找来。”
王善保:“是。”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取过一张信笺,贾赦拿起笔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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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苏家埠成为了一个巨大的军营,密密麻麻的帐篷将小镇团团围住。
这时贾琥正在后帐宴请陕西总兵云光,此人不仅是贾代善的旧部,也是贾府的世交。
或许是因为当初没将皇帝拉拢的事情告诉贾家,云光显得有些心虚,不仅自罚三杯,更是直接表示听从贾琥的调遣,协助勇卫营平定叛乱。
贾琥也不是小气之人,当场就将事情给说开了。
推杯换盏间,气氛热闹起来。
正在这时,林三带着哨探匆匆进来,禀道:“大帅,安庆府的哨探回来了。”
贾琥放下酒杯,问道:“怎么样了?”
那哨探略一躬身道:“禀大帅,太湖、潜山等地依旧掌握在朝廷的手中,集贤关也在激战中,叛军约三万人,另有部分人马正在围攻桐城。”
贾琥心里一惊一喜,喜的是集贤关没有失陷,惊的是叛军竟没有向西进攻,这就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想到这里,立刻对林三说道:“去告诉杨大勇,立刻通知下去,明日黄昏后拔营。”
林三大声应道:“诺!”领着那名哨探大步走了出去。
云光给贾琥斟满了酒,又给自己斟满了酒,双手捧了起来,“愿国公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贾琥也端起了酒杯:“六安这边就交给云总兵了。”说完一口干了杯中的酒。
云光:“国公请放心。”一口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