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良一声冷笑:“怎么?哑住了?敢做不敢认的小人!”
金枢卿的脸一下子红了:“你,我作为户部尚书,难道没有权力清查勇卫营钱粮的调入、拨出和储备的情况?我是想厘清花销,确保以后各种供给的正常进行。”
裘良:“那就请金尚书请旨去兵部调阅,那里有详细账目可查,而且有宫里派去的监军签字,钱出入簿、财物簿、谷出入簿、将官受俸簿、吏卒受俸簿,还有月会计簿籍和年会计簿籍。每项开支,是谁开支的,开支多少钱粮,记录清清楚楚。”
金枢卿的脸沉了下来:“我要看的不是这些账册!”
裘良微笑着说道:“那你想看什么账册?”
金枢卿脱口说道:“当然是你们统计战利品的账册......”
“如果是这样,那就没必要了。”裘良打断了他的话。
金枢卿一怔:“为何?”
裘良:“都知道的事情有什么可说的?漠北缴获的战利品我们军方截留两成用来奖励立功的将士,以及在鏖战中激励将士们奋勇杀敌。当然,我们这些在后方的将领也会分到一笔钱。这一年多,我收到的大大小小的战利品总价值约五万两。”
金枢卿眼睛一亮:“你说这话可得负责。”
裘良:“看你这个样子还想参我一本!”
金枢卿:“我可没有这样说。你说在后方的将领,想必不仅仅是在京城的将领......伱是五万两,想必那些爵位比你高的分的更多......倘若按你们送到户部的战利品来计算,你们最少截留了上千万的财物,当真是赚得盆满钵满啊!拿着朝廷的钱财当作人情,难怪整个勋贵军方铁板一块,水也泼不进,针也插不进。”
裘良没有急于搭言,睁着眼望了金枢卿好大一阵子,这才说道:“你算错了,送到户部的战利品只占五成。”
听了这话,金枢卿眼睛睁得老大,惊喜莫辨!
戴权心里一咯噔,连忙望向建武帝,果然,他额上的青筋开始跳动起来,两只手紧紧地捏着龙椅扶手。
不能让他们再说下去了,再这样下去,皇帝要被抖出来了。
想到这里,戴权大声咳嗽起来,朝金枢卿使了个眼色。
金枢卿心里一喜,朝戴权点了下头,又望向裘良:“还有三成战利品去了哪里?是被贾琥私吞了!还是被你们拿去贿赂各省督抚了!......今日当着陛下和百官的面,你说清楚!”
此话一出,首先是戴权,当场就蒙住了。
内阁几位则同时交换了一个眼神,一齐望向皇帝。
建武帝已然面色铁青,两眼更是闪着精光,却咬着牙坐在那儿,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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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良不露声色,说道:“你确定要我说出来?”
戴权疯了一般吼道:“景田侯!”
这话听在金枢卿的耳中却是另外一种意思,更添了几分勇气,大声喝道:“说!快说!”
裘良有些犹豫了,不知该不该说。
“说!快说!”
只要裘良开口,就能掀翻整个勋贵军方,金枢卿哪里会放弃这个大好机会,厉声咆哮。
裘良牙一咬,“你还是去问内务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