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平稳地往前小跑,顾喜喜却敏锐察觉到一种熟悉的危险气息,心头一抖。
这是她在无数个揣度慕南钊心思、力求保命的日子中,练就的本能。
顾喜喜暗叫糟糕,一时太高兴,忘了身后是个能要她小命的危险品。
于是她堆笑说,“我的确是故意说给大将军听。”
“不过,我闻到你身上残存的药气,这绝对是真的。”
顾喜喜心想,这种主观问题,只要她一口咬死,自己就是能闻见,谁质疑都没用。
没凭没据,慕南钊总不好翻脸吧?
慕南钊望着顾喜喜的发顶,眼中却垄上淡淡的阴霾。
她怕他,这并不是错觉。
因为他不止一次发现,她看他吃瘪时,偶尔会得意忘形,活泼爱笑。
可只要他多问一句,她就像受到什么惊吓,立刻收敛,认真地向他解释起来,有时甚至还带着几分讨好之色。
慕南钊心想,他究竟做了什么,才会在顾喜喜心中竟这般可怖?以至于让她步步戒备?
俩人各怀心事,
军营外。
林大娘见孟承平牵着马,呆立在旁边,进而发现他看的人是何景兰。
身为过来人,这种眼神意味着什么,林大娘哪还有不明白的?
她有意拉过何景兰,说,“多亏了小孟将军等人昨夜找到我们,将我们护在安全之所,等天亮,听说敌人都清除干净了,他才整队送我们回来。”
孟承平被何景兰无视,只敢眼巴巴瞅着她与别人谈笑风生,久久不敢靠近。
听到林大娘的话,他抓住机会,赶紧往前挪了几步,硬是把自己再次塞进何景兰的视线范围内。
孟承平像只小狗似的含笑望着何景兰,就差从身后长出条尾巴来摇一摇。
林大娘在旁,这下,何景兰想装看不见也不行了。
她行了一礼,说,“多谢孟将军保护了大家。”
孟承平见她待自己如此客气疏离,原本热络的眼神顿时失落。
林大娘趁机说,“你们俩聊,我去那边跟我家男人叮嘱几句。”
林大娘逃也似的走了,何景兰见状也要走开。
孟承平却叫住她,“景兰,我刚看见你,还没看够,你能不能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