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正午,榜文牌的广场上黑压压的集满了一堆看客,有的是今年的乡试考生,有的则是吃瓜群众。

何秀才三人来得比较早,站在了最前排的C位。

“吉时已到,上榜!”一个文官模样的人望了望天上太阳,高声喊到。

这话一出,金榜一挂,全场的人屏息以待,何秀才更是心提到了嗓子眼。

短暂几秒后,李仙仁才惊喜道:“嘿嘿,何秀才,你上榜啦!”

“啊……啊?”何秀才还有点懵,赶紧上前查看,老眼眯成了一条缝。

三天后,李仙仁和何婉秋完婚,何家来祝贺的人门槛都踩破了两道。

又过了不久,朝廷发配何秀才(现在应该叫何举人)到一个偏僻的小县城做一个小县令。

虽然地方有点偏还有点小,但环境算得上山清水秀,而且民风淳朴,非常适合上了年纪的老人来此安享晚年。

本来李仙仁打算搬过去和何举人一起住的,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考虑何婉秋的感受,但被何举人拒绝了。

“你们要是跟着我一起去的话,搞不好别人还以为,我招了个上门女婿呢。”(何举人)

这些天来何举人也了解了不少关于李仙仁的事迹和家世,知道他每天都要为人治病离不开皇城,况且他还有家人,他还要等着他的家人回家。

时间一晃,九年过去了,这九年来比起以往百年变化都要大,天下也越来越不太平。

先是说帝国这边,皇帝吴道文这些年来派兵到处征战,打下的江山毫不夸张的说已经超过了整个蓝海星的一半领土。

再者妖族这边,以前几乎成为传说的妖兽,现在上山不用到达深处,有时在半山腰就能遇到,而且这些妖兽还吃人,弄得人心惶惶。

然后是魏南北这边,吴道文的征战胜利当然离不开魏南北,因为魏南北需要循序渐进的开展计划了。

而那个神秘的虚影,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出现过,但计划的主导者们都不敢有一丝松懈,因为那道虚影的能量不仅强大且神秘。

福春县,一个偏僻的小县城,县令府内,县令的房间里。

“婉秋,爹这次……恐怕不行了。”李仙仁给何菊花把了把脉,说到。

“爹!”何婉秋握紧了何菊花的手,泪如雨下。

何婉秋不会怀疑李仙仁的医术,因为这些年来李仙仁的医术她都看在眼里,为别人出诊从来就没出过岔子。

“秋啊,你不要伤心啦,爹这几天是爹这辈子最幸福的几天,有你们一家三口陪着爹,爹很开心咳咳……不行了,虽然有很多话,想对你们说……”

话还没说完,何菊花就嗝屁了,人生就是如此,没能像电视剧一样,说了大半天话,把遗言交代完了才死。

何婉秋抱着何菊花哭成了泪人,李仙仁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而雷铭则是在一旁伤心的一言不发。

虽然雷铭不是何菊花的亲外孙,也不叫李仙仁和何婉秋父母,还有一点调皮捣蛋,不过雷铭逢年过节的时候就会来陪何菊花,一住还是两三个多月,也算是还了何菊花一个颐享天年的梦。

何菊花走了,走得很安详,李仙仁选了一个吉日,将何菊花葬在了皇城老家。

何家和李家一样,没有什么直系和旁系亲属,但何菊花好歹是位举人,朝廷给予了风光大葬,而李仙仁这些年救治的病人也有一些前来哀悼,所以送行队伍也有一两百人。

一年后,李仙仁一家依然住在那个小院里。

“那臭小子去哪了?”出诊回来的李仙仁喝了一口水解渴问到。

“喏,角落里蹲着那。”何婉秋指了指院子里一个角落道。

“小铭,你这还没弄好呢?”李仙仁见雷铭还在用刀削着一块木头,打趣的问到。

雷铭没有回答,依然在认真的削着那块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