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的课业还未完成呢。”
身形修长的长发少年怀中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款款走在无垠的草地上。
青丘的山水乃是六界罕见美景,美人更是如云。
“窝不管,窝就要出去玩!”
小孩紧紧揽着少年的脖颈,嘟着嘴,表示抗议。
头顶雪白的狐耳迎风颤动,耳尖带着一抹红,小孩将毛茸茸的大尾巴圈置身前,舒坦的眯着眼。
“可是殿下,课业完不成可是会被夫子说教的。”
少年低头垂眸,宠溺的看着怀中的孩子,语气里是一如既往的浅浅笑意。
他的殿下如今还是个孩子呢。
“那怎么办呀?阿棠你快想想办法。”
一听到会被夫子说教,从没受过委屈的孩子就有些害怕。
依赖的蹭蹭少年白皙的脸庞,软萌的嗓音让名唤阿棠的少年神色更加温柔。
他轻顺着孩子的脊背,佯装思考,在孩子一双大眼睛的注视下缓缓开口:“那我们就在外面玩一会,回去后阿棠陪殿下一起完成课业好不好?”
“唔…好呀好呀,都听阿棠的。”
孩子扬起天真稚嫩的笑脸,迎着光,眉眼弯弯。
……
“小哥!小哥!”
泛着红光的巨大石眼下,所有人都因眼前一幕乱作一团。
怀中的孩子无声无息,鲜红的血也遮掩不去那一道又一道刺眼的伤口。
巨大的恐慌蔓延上解语花的心脏,他颤着手,小心擦去那些血液,却越擦越多。
再也压抑不住的红了眼眶,冲同样惊慌的黑瞎子怒吼:
“你不是说有张启灵在阿秭不会有事吗!”
“你再三强调的这句话……”
“可现在呢?你告诉我,这就是你口中的没事!”
别人的命他解语花不在乎,他只在乎阿秭,只在乎他的岁岁。
向来杀伐果断的男人第一次在外人眼前如此崩溃,将自己的软肋暴露在外。
无人敢上前插话,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闭眼不去看这遍地的残尸碎肉。
“我……”
这是黑瞎子第二次看见他护了十八年的亲弟弟血染周身的一幕,深深的无力扼住他的喉咙,让他哑口无言。
他的手几乎压不住的颤抖,死死的捏成拳头,指甲刺入肌肤,流下一滴又一滴血珠。
第一次,是他十八年前带回弟弟的那一次。
血色模糊了他的视野,刺激得心脏生疼。
“我的错……”
“是我的错……”
他怎么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