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如一道惊天霹雳,把我们全干蒙了。我对阿葭说:“你胡说啥呢?采蘩……她怎么可能是老邓?”
阿葭反唇相对:“老头子都能扮成阳连月,采蘩为什么不能是邓班长?”
我哑口无言,望着采蘩惊疑不定。采蘩却没辩解,无奈道:“我真不知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乱七八糟的,唉!”
阿葭说道:“我刚才听到阳连月很可能已遇难,忽然想到了另一个人,这才不顾一切想来问你。”
采蘩望着阿葭好半天,忽然笑了:“我真搞不懂,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我大吃一惊,采蘩这么回话,难道她是承认了阿葭的话是真的?
王一行又惊又喜:“你真是老邓吗?你没死啊?怎么可能扮得那么像?我们都没发现,阿葭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刚才他为一个本以为活着的人死了感到悲伤,现在又为一个本以为死去的人活了而由衷的高兴。
我也道:“怪不得你和我说过,没亲眼看到老邓死去,就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死了,原来是这么回事,那时你就已经知道他没死吧?”
“是的,”阿葭说:“当时我们从妖笋包围圈里出来后,你和我手上都沾满了黏糊糊的丝状物,不知从哪来的。后来我仔细回忆了当时场景,邓班长把缠着我的妖藤斩断后抓着我手把我甩了出去,那些丝状物就是那时粘上去的——当时邓班长手上全都是那种东西。”
“之前我看到他用一种药水不停擦皮肤,当时他给我的解释是用来防止皮肤过敏的。林栎阳你也看到了,是吧。”
“是有这么回事。”我点点头,现在想起来,阿葭应该看出了什么,可我确实没发现。
果然阿葭说:“那时我就见邓班长皮肤挺细挺滑的,不像是个经常摸爬滚打的军人,但听他说了因体质原因对皮肤保养的借口后,也没往心里去。可我看到他搓了药水后手掌中却有很多白色死皮一样的东西,虽然他刻意隐藏,但我还是看到了,你知道我看到这东西时想到了什么吗?”
我迷惑地问:“什么?”
“我听你说过你在省城郊外寻找张越之隐居地方的经过。申四娘把采蘩也叫做怪物,她还知道采蘩患了一种怪病,如果这是种非常少见又很可怕显眼的皮肤病呢?当时我这想法完全没有依据,只是纯直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