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生酒足饭饱,也是起身,这竹楼是整座山的最高处,俯视能看到整座山头的全貌。
宋薪一醉,在楼下等着的宋芝田就上来了。
他先是询问了徐长生还要不要吃,得了回答之后才让婢女收拾好了餐桌,他则背着宋薪离去。
等到他再过来时,徐长生也散去了自身酒气。
宋芝田便上了茶水瓜果,喊了徐长生落座。
“今天这事,让胡叔为难了。”
宋芝田歉笑着说道。
“不妨事,只是你爹他……”
刚刚在喝酒时,徐长生便感觉到了宋薪有那么一丝不对劲,因为他总将早上说过的话,来回讲。
宋芝田颔首,喟然道:“昨天是我娘的祭日,胡叔遇见的,是我爹刚好从我娘的墓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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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脑袋的伤势,也就是在我娘走的时候留下的。”
“自我娘走之后,我爹就很多事都记不清了……”
宋芝田说着便长叹了口气,“他总觉得自己还是当年,而且也找仙师看了,说他这病,治不好,而且最好还是不要再饮酒了。”
“平日里我和芊儿都是不让他喝酒的,也就是每年的今天,才让他喝点。”
徐长生也是没想到,竟是自己猜错了。
而且错的还挺离谱。
很和睦的一家。
徐长生摩挲着腰间的酒壶,便是摘下喝了一口,随即才说道:“看到你们,才总觉得这世道不算坏。”
“胡叔喝多了。”
宋芝田微微笑道。
随即那狐女也端着醒酒汤上来了,宋芝田便主动介绍道:“这是拙荆,涂山芊芊。”
狐女只是凝气巅峰,但见了徐长生也没多少畏惧,反而径直问道:“胡叔真不是我狐族中人?”
徐长生失笑道:“真不是,只是和狐族也算有缘吧,结交了不少狐族好友。”
“难怪我一见到胡叔便觉得亲切。”
涂山芊芊说着便是坐到了宋芝田身边,很自然地握住了他的手,小声道:“刚我让山儿去公公那了。”
“嗯。”
看着别人岁月静好,徐长生也是眯眼看着山下逐渐弥漫起来的雾气。
身上酒气消歇,小鬼也来到了他身边。
宋芝田这才猛地起身看向山下,沉声道:“胡叔,还请稍待片刻。”
“无妨,贤侄且去忙吧。”
说罢宋芝田更是直接施展了遁术,从这竹楼消失。
涂山芊芊没走,只是担忧的看向山下。
徐长生虽算不上见多识广,但也是颇有见闻,观这模样,便是问道:“有人要抢你们这宝山?”
涂山芊芊看着他,轻轻“嗯”了一声。
“当年公公婆婆还没事的时候,我们宋家占据了这宝山也没人敢有怨言。”
“如今婆婆故去,公公又不复当年,单靠我和芝田,难免惹人觊觎。”
“对方是谁呢?”
徐长生摩挲着腰间的酒壶,哪怕直到现在,他依旧不敢把狐狸赠与的那养剑葫光明正大的拿出。
涂山芊芊并未隐瞒,“在我们美姑县和梨花县的交界处,有一鬼山。那鬼山的山主,乃是一阴神境的鬼物,其下还有十名胎息境的鬼修。”
“看中我们宋家这山的,便是那十名胎息境中的一个胎息后期的鬼修。”
“早在去年他便提起了这事,但公公一直不愿搬迁,说他除魔卫道大半辈子,到老了岂能被一只鬼物逼迫……芝田也是这意思。”
“其实今天胡叔看到的那些宾客,都是我们喊来撑场子的。”
说着涂山芊芊便是冷笑一声。
“到底还是公公说的没错,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山中有远亲。
当年宋家辉煌的时候,一个个跪着求着登门拜访,如今宋家有事找他们,却是连脸都不露,只是派个子侄辈过来吃喝。”
发泄完自己心中的想法,涂山芊芊便是长舒了口气,也是反应过来,歉笑道:“看胡叔亲切,便难免多说了些。”
“无妨。”
徐长生眯眼看着逐渐弥漫上山的雾气。
耳中鬼轻轻戳了戳徐生。
茵茵也是凑到了徐长生身边,只是还没他腿高。
随即山下便是响起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宋大仙人,准备的如何啊?看你们这好像是要本王亲自动手帮你们搬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