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林,你来了!”
秦诗晴面带笑容迎了上去。
“嗯,你先上车!”
苏泽林接过她手中的行李,麻利地打开后尾箱放了进去,随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的士一熘烟地开走了,留下几个满脸问号的浙大男生。
说好的专注学业,不打算交男朋友呢?
莫非浙大的肥水流到了外人田?
来到火车站门口,下车后的两人很快找到了已在站外等待着的陆浩然和唐燕。
“苏泽林,诗晴!”
见到朋友的小燕子很高兴。
“呵呵,你们可真早呀。”
秦诗晴笑着问道。
“都是陆浩然这家伙,生怕路上堵车啥的,担心错过火车,早早就跑来师大了,结果害得我在这边白等个老半天!”
小燕子吐槽起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陆浩然搔了搔头。
这就是老实人的性格,说好听点是稳重,说难听点是杞人忧天。
“行了,小燕子,你就满足吧。我后面这位可悠哉了,打电话催了好几次,他才慢悠悠地到浙大,可把我给急死了!”
秦诗晴也吐槽。
苏泽林和陆浩然刚好相反。
就天塌下来似乎都半点不慌那样。
实际上他也不慌。
大学城去火车站这段路塞车的情况还是挺稀罕的,除非碰到意外状况,再说临安交通部门也知道高校这两天放假了,春运期间每天都有人负责该路段的交通,就算意外堵车的话很快也能恢复。
真要错过这列车,苏泽林也有办法随时弄到下一趟列车的票,他的诺鸡鸭8210中存了大堆黄牛的号码。
不就是钱的问题嘛,很简单的。
说话间四人走进火车站。
见到眼前的情景,陆浩然,秦诗晴和小燕子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外面的人已经够多的了,火车站里面更夸张。
举目望去,尽是黑压压的人头。
犹如潮水般在站点内涌动着,川流不息,熙熙攘攘,空气中嘈杂的嗡鸣声犹如被打掉的蜂巢。
候车厅的座位早已人满为患,很多旅客干脆坐在行李箱,或在地上垫张报纸,也有一些不计较的直接就坐地上了。
各种吵嚷和抱怨,还有大人怒斥孩子乱跑的大骂充斥着候车厅,不少工作人员正在维持迭序,但现场依然乱得一团糟。
不时有广播响起,等待进站的旅客或拖着行李背包,或拉着孩子,排成了数条蜿蜒的长龙。
这就是二十一世纪初春运的盛况!
早在80年,新华社通讯稿上就出现了春运的字样。
不过春运时代真正开始源于80年代末席卷全国的民工热潮。
无数南下务工的人和商贾,学子均在春节期间返乡过年,带来每年一度的候鸟式大迁徙。
到了94年,全国春运客运量就已突破十亿人次。
为此甚至诞生了一个特殊的职业群体——春运黄牛。
只要一到春运,这些票贩子就整天盘踞在火车站,利用特殊渠道或雇佣买手疯狂屯票并抬价倒卖。
这个时候,火车票还没有实名一说。
直到2010年,广铁和天府铁路局才开始试行火车票实名制,至于全国统一还要等到2012年。
2000年燕京还尝试推出第一代网络订票系统“首铁在线”,然而当时很多方面还不完善,加上网速拉胯,服务器经常瘫痪,很快就暂停业务了。
后来盛海有样学样,也推网络购票,同样仅上线一天就因为网络故障直接关闭。
所以,旅客买票最后还是得来火车站。
火车票非实名制和网上购票试推行的失败让黄牛猖狂无比,丰厚的利益驱使下,甚至在全国各地出现了一个个黄牛派系,这个时代有无数黄牛靠倒卖车票发财了。
相较其他人的吃惊,苏泽林就很澹定。
火车站春运是什么样子的,前世的时候他相当了解。
眼前这阵仗把唐燕吓到了,小燕子还是第一次春运期间远行或回家。
她瞠目结舌地道:“好多人呀,简直就离大谱,苏泽林,你是怎么买到火车票的呀?”
“呵呵,因为我有钞能力!”
苏泽林笑道。
钱不是万能的,但它确实能让绝大多数复杂的问题变得简单化。
“超能力?你可拉倒吧,是不是你爸认识临安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呀?”
此钞非彼钞,小燕子误会了。
苏泽林老爸是做生意的,据说以前还经常跑临安,在这边的火车站认识人也不奇怪。
“我爸不认识,但我认识。”
苏泽林纠正。
“你就吹吧,你才来临安多久呀,整天待学校里,能认识几个外头的人!”
小燕子自然不信。
苏泽林心说只要你有老人头,就能和很多人都能成为好朋友。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种情况将会持续很久。
就算能从黄牛手中购票,坐火车也不会是什么好体验,实在太挤了。
再过几个月,我就满十八岁了,先考个驾照再说。
得益于浙省是发达省份,省内的高速建设比很多地方都快。
第一条高速是“杭甬高速”,92年开工,96年通车。
江澜到临安的高速路段慢了几年,但今年也能通车了。
必要的时候可以自己买辆车,上学回家就方便了。
这么贵的东西,老爹老妈肯定是有意见的,又得骂我败家,干脆到时就说是数码店的公车,这倒是个好借口。
……
火车晚点了,在候车大厅等了一个半小时才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