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使其灭亡,先使其疯狂。
闫铁山放的本就是烟雾弹,摧垮敌人之前,先迷惑敌人。
司马明月正在给山上抬下来的人排毒。
是排毒,也是治伤,他的腿上和手上,没有一块儿好皮。
在山上的时候,司马明月就觉得,这人怪的很。
三十四五的年纪,脉象时而虚无,时而沉稳,人看着孱弱无力,但能感受到若有若无的内力,关键是,全身有脓包,还有鞭子抽打的痕迹,手脚尤为重,奇臭无比。
在山上一来空气流通,二来着急,没在意,这会儿在屋子里,司马明月就被熏的难受。
“我叫剑又,多谢您的救命之恩。”剑又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做着自我介绍。
“您也救了我一命,抵消了。”司马明月不想张嘴说话,一说话,就要多闻两口臭气。
说实话,她学医,到目前,也就救治了两人,一个是闫金柱,另一个就是眼前的这个叫剑又的,实在是还没有什么医德,忍受不了满屋子弥漫的臭味。
“抱歉。”她说了一声,起身来到屋外,张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夏荷给她端来水,“如果只是抹药,我来就行,哥哥就别进去了。”
司马明月摇摇头:“如果只是抹药,那就简单了,关键是他的这些脓疮不简单。”她端起夏荷手里的水,漱漱口,拿出一方帕子,遮住口鼻,绑在脑后,又进去了。
颇有点视死如归的气度。
闫金柱隔着窗户看着司马明月,感觉这个小明大夫就像是一本书,有男人的本事,又有女人的阴柔,还有聪明的头脑,怎么看怎么觉得有意思。
进了屋子,司马明月见剑又一双眼睛里有求生的欲望,也有浑身腥臭的尴尬,有担忧,又有不甘心,一张脸,写满了情绪。
她忽然就有点同情他,一个矿工,拖着如此身体,被人嫌弃不说,指定也干不了重活,鞭子抽打的痕迹说明经常挨打。
生而为人,却不如人,着实是该悲哀的。
剑又若生来是个没本事的,认命也就罢了。可问题是他不是,他有过体能的巅峰期,虎口的茧子和脉象中时不时窜出来的力道,无不诉说着他曾经如老虎一般的勇猛过。
一个人,一旦身不由己,不敢行又能如何?
司马明月仔细的在给剑又检查了一遍身体,发现他体内的毒挺有意思,就像是河坝一样处处限制他,叫他成为一个废人。
也罢,帮帮他,也让他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