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贵听宁嬷嬷说完,更加内疚。
他不是宁嬷嬷,大女儿成长的路上很少参与。大多时候,两人见面就是争吵,他心中的明月是刁蛮任性,骄纵无礼......
直到女儿出事,他才意识到明月的重要性。当时,他的想法是只要女儿活着,任性一点又如何?
女儿活着回来后,他才发现女儿聪明、果敢、爱憎分明......他的女儿是世界上最好的孩子。
他的女儿,以前也是好的,只是自己看不见罢了。
如今看着亭亭玉立的女儿,司马贵心中多少有一些遗憾。
女儿还小时,他没怎么管过。现在他老了,身体不行了,女儿反而成了他的依靠。
司马贵想起明月对黄管家说‘她从江都到京都,吃了很多苦’这很多苦,到底是多少苦?
他不敢细想,也不敢去问。他怕撕开女儿的伤口,更怕女儿无法面对当时的狼狈。
“这些年,是我的错,我不该把熙和的死怪在明月身上,更不该由母亲教养明月!”想起老母亲对女儿的养育方式,司马贵又气又恨。他说着揉揉泛红的眼圈:“事到如今,我只能尽量弥补之前犯下的错!”
司马贵拿起茶壶,又给宁嬷嬷倒了一杯茶:“这一杯,我替熙和感谢你,暖儿,对不起,这些年,把你困在宁家,委屈你了。”
司马贵一句‘暖儿’叫的宁嬷嬷眼睛一酸,眼泪瞬间冲破防线。她曾向往过相夫教子的生活。也曾想过,她的孩子,会不会如锦娘和熙和小姐一样,一起长大......这一切的想象都停止在了熙和小姐生产时。
如今回头看,她不后悔。
宁嬷嬷擦擦眼泪:“老爷千万别这么说,是熙和小姐给了我新生,照顾大小姐,是我愿意的。宁家并没有困住我,反而是给我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宁家是我的根,我能为大小姐遮阴挡雨,很高兴。”
司马贵说:“我知道。”
“既然明月不想让我们为她担心,有些事,我们就装糊涂。不过,我也请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糊涂,我必然是要为明月好好盘算的。”
宁嬷嬷听回头看了一眼司马明月的房间:“如此,老爷可要听大小姐的话,不仅要注意饮食,在锻炼身体方面,也要加强,可不要再让小姐催了。”
也不能怪宁嬷嬷如此说,实在是司马贵好多年没有早起锻炼,加上来到京都后,身子被各种毒物摧毁,早上起床难免犯懒,再一想蹲马步,打拳,跑步,就头疼,不想去,借口一个接一个的找。
每当这个时候,就要司马明月出动,她一脸严肃的陪着父亲锻炼。
宁嬷嬷难免心里埋怨司马贵,小姐那么忙,要给你扎针,还要试各种草药,老爷真是添乱。
但人家是老爷,宁嬷嬷只能看着干着急,什么也不能说。
今晚老爷自己认识到错了,宁嬷嬷就说了几句。
司马贵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那是自然,宁嬷嬷你放心,我会勤加锻炼,绝对不让明月再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