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舵主朝着钟孝拱了拱手,“帮主再请三思!”
“尔等莫非要置我于忘恩负义之地!你可记得这帮派是谁一手救下的,不管怎样都万万不能为难余老,出了什么事我担着!”钟孝拍桌而起,欲要动怒。
“帮主,这是关乎帮派的大事,不可意气用事,我相信余老一定会欣然将草药交给我们。”
安舵主将手中核桃拍在桌上,一声闷响过后,核桃碎裂开来。
忽然,从堂外走进七个人,其中有一个女人,他们走了进来与安舵主并排站下。
“八位舵主……你们难不成要造反么――!”钟孝怒视几人。
“为了救帮派,不管帮主给我们安上什么样的罪名,我们也认了。”
八人中间一位青袍男人沉声道,此人威严十足,不怒自威,眉眼间透出一种自信,脸上有一块青色斑纹。
此人名叫武仝,八位舵主之首,人称“青面藏獒”,为人刚正,一心为帮派忠孝两全,并且不贪图名利。
“这件事帮主的想法实在欠考虑,我们也都是为了帮派,再请帮主三思。”安舵主安施远接着道。
其余七人也一同附和:“帮主三思!”
“……”
一阵寂静过后。
“大不了我去求五长,再不济还有斧圣,就算我钟孝不要这个脸了,也要保住帮派,舵主们且宽心,我会保全帮派的,请你们相信我。”
钟孝深深鞠了一躬,抬起头真挚地看着舵主们。
舵主们脸色都不太好,并不满意钟孝的答复。
“五长各个无利不起早,求他们不会有任何结果,斧圣势力处于东境,不可能帮我们,就算有可能也帮不了我们。”
安施远一针见血,说得钟孝哑口无言。
“……”
钟孝沉默了,整个人瘫坐了下来。
这时,面有青色斑纹的武仝向钟孝拱了拱手,跟着其余七人也相继拱手,旋即异口同声道:“讨要草药,解帮派燃眉之急,我(洒家)义不容辞,谨遵帮主之意,前往西部讨回草药!”说罢,八位舵主头也不回的走了。
钟孝摇了摇头,不动声色走进了内间祠堂,跪在一尊石碑前,重重磕了一个头,“父亲,孩儿不孝,未能尽到父亲遗愿,也未能尽到一个大丈夫应有的忠义,我对不起您,对不起余老。”
只见碑上刻着两个字――忠义。
可自古忠孝难两全。
与此同时,黄沙县,一间客栈。
“其实我有很多问题想请教一下余老弟。”
赵山凫夹起一颗花生米,花生米却脱落下来,赵山凫也不恼,只是笑了笑。
老余诧异,“赵老兄年长我,还有什么事能请教我。”
“我活的倒是挺久,但也有不如老弟的地方,其实……我以前也是专修棍法的,但没有老弟那般有魄力,能够一直坚持一条路走下去……”
赵山凫放下筷子,小酌了一口,“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棍法都是不被世人认可的,老弟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就这样逆天而行。”
“……我没有你说的这么夸张,逆天而行称不上,只是不被世人看好。”
老余给自己倒上了满满一杯酒,看着清澈的酒水他早已喜笑颜开。
“这条道路承载我太多往事,不管怎样,就算这世间只有我一人走这路,我也不会放弃,我一个老棍,放不下,放不下我的师父,放不下这些情,这些事,这些人……”老余深深闷了一口,眼角有着点点泪花。
老余又缓缓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
“其实,很多人把兵器与人都看的太肤浅了,老兄你觉得兵器是你人生中的什么?”老余举起酒杯邀赵山凫共饮。
“不好说,是挚友,也是伙伴,甚至也可以是工具,不好说。”
赵山凫举起酒杯冲老余轻微点了点头。
两人共同饮下一大口。
“畅快!”
老余爽快的大叫一声,旋即眉目微动,偏着头看向赵山凫,“兵器对我而言……是恩师,他教会了我很多,改变了我很多,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如今的我……一晃四十载,自打我接触他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从未离开过,除了恩师,他还有点像另一个我……就像影子。”
一时间,老余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物还是人,但在他看来二者都缺一不可。
老余面带愁容嘴里沉吟,“老鬼……”
“身为兵客,一把兵器承载了太多,是热爱……是情义……是……那可说不完啊!每个人对兵器的见解都不一样,有肤浅的,有深刻的,老弟你觉得自己是怎样的?”
赵山凫看着老余很是欣赏。
“我对兵器没有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