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节冷哼一声,大袖一挥道:“此不过乃你一面之词,若其真的找到印玺,你又自当如何?”
“那下官自然慷慨就缚,任凭中常侍处置。”袁绍从容以对,无论曹节说什么,他都要与其进行到底。
“中常侍,此人所言句句在理,你便写封书信,让那赵仆射去印玺来,如此其谎言自然不攻自破,中常侍断案之才秉公执法自然也会广为流传,陛下定然会龙颜大悦,嘉奖与你。”太傅在旁不动声色的催促道。
让你发挥了这么久,局面已经被你掌控,风水轮流转,轮也该轮到老夫的回合了。
虽然不知道那袁绍为何会以这般简单的方法来推断这赵仆射渎职,但出于无比信任其的态度,加上连日来袁绍给他的惊喜实在太多,陈蕃索性便直接拉着曹节的手,从刘长史那要来纸笔。
“中常侍,请吧。”
眼见被架在火上无法脱身,曹节深深地看了眼对面牙尖嘴利的花袁绍,心底感慨,若是其真的入宫当差,如此口舌,前途无量啊。
遂又撇了眼一脸无畏的赵仆射,这才稍稍宽心。
一个印玺而已,无非就是放在处置政务,奏章之台面,肉眼便可发现。
不对,其既然提出以此法来推断赵庸是否渎职,说不得那印玺已然被其藏于暗处。
一刻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若是这赵庸真的无法找到,其言岂不自破,所谓渎职又谈何说起?
曹节停下手中动作,冷笑一声,险些着了他的道。
“如此不妥吧,若你事先便将那印玺藏匿起来,这尚书台如此之大,赵仆射一时半会怎能找到?”
曹节阴冷的笑,眼神中那抹老练的狡诈赫然在目。
曹某所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饭都要多,就这点小心思,还想瞒得过我。
却不想袁绍拱手道:“下官以头上这颗脑袋为凭,那尚书令印玺位置一直未曾有所变化,凡与尹尚书令呈过奏章,文书之官员,皆知晓,赵仆射言其为尹尚书令批阅奏章,不辞操劳,又怎会不知其印玺所在何处,您说是吧。”
袁绍一脸平静,只不过当其敢于拿自己的脑袋于曹节面前做赌注时,一众官员尽皆一惊,倒吸一口凉气,俱是惊讶的望着这不惧权势的袁绍。
曹节本想拒绝,这很明显看起来就不像是正常人能够做出的赌注。
这袁绍看起来并不傻。
自然而然的,曹节就觉这其中或许有诈,奈何箭在弦上,身后又有太傅不留余力的在催促,眼见众多官员都将目光投了过来,曹节索性心一横,狠狠的瞪了眼赵庸,随即大手一挥随意的纸上写上点字。
“赵仆射,既然你言尹勋,袁绍渎职,今又无证据在手,倒不如去寻来印玺一辩究竟。”太傅也不去看曹节所写何物,当即一把夺过,看向丝毫不复此前嚣张气焰的赵仆射。
眼见其并无动作,太傅猛然间大怒道:“还不快去,若一刻钟不曾寻回,老夫便以你污蔑同僚,蓄意陷害长官,兼渎职之罪!”
“啊,诺诺。”赵仆射被这一声老气横秋的一嗓险些吓得尿液失禁,但见曹节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赵庸无奈,只能蒙着头前往尚书台内去寻那印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