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元说：“眼前马上要办的是盖养殖场，公社方主任说了，公社砖瓦厂和建筑队全力支持，不挣钱也得干，但是咱不能不明白，谁也不能赔钱干，我说了，请建筑队看完图纸报个价，谁报的价合适就用谁，同样价格用自己人，我不知道咱大队能不能组织一支建筑队，我算了一下，养三千头猪，需要六千平方米的猪舍，相当于咱平常大小的房子400间。就是两只施工队也得干一阵子吧？这是养三千头的，养一万头呢？咱还得盖办公室吧？知青的房子也得盖吧？不能老是白住东顺叔的房子吧？大家算算，光盖房子就得用多少人吧。当然不是一下子盖这么多，咱边盖房子边养猪，如果顺利的话，中秋节第一批猪就能出栏。开完奠基仪式我就去省城签合同，去几个人上养殖场打工，学会了回来养猪。猪圈能用了就进猪。分批进，争取明年咱除了卖大猪，也卖小猪，也可以建配种站，以后还可能建屠宰场，建冷库。以后的事先不说了，省的有人说我吹牛。”

支书说：“谁敢说你吹牛啊，让他来吹一回试试，培元说的哪回没办成啊？你就是吹牛，大家也愿意听。”

玉海说：“其实咱说得吹牛分两种，一种是说大话瞎话，一种是谈理想，谈设想，规划要干的事，培元是开玩笑，说吹牛，其实都是他深思熟虑以后的规划，大家都愿意听，你就说说吧。”

培元说：“那咱就敞开了说，先说明，我今天说的吹牛，只是想干的事，至于能不能干，还有待于下一步考察论证，也希望通过这样的对话，大家集思广益，找出柳林发展的路子。我先问一个问题，谁知道大蒜亩产多少斤？价格多少钱？”

大伙议论了一阵子，说是一亩地能出一千多斤蒜，一斤四五分钱。

培元说：“那一亩地收入就是四五十块，比种粮食稍微多点。”

有人说：“你种多了得有人买啊，蒜又不能当饭吃。”

培元说：“谁知道去年外贸公司收的蒜多少钱一斤吗？谁知道人家基地里种的蒜，亩产多少斤吗？”

培元自问自答：“去年出口大蒜的收购价是两毛多，具体两毛几我记不清了，人家基地亩产大蒜4000多斤。大家算算，人家一亩地得收入多少钱？”

培元给大家一个消化过程，端起杯子喝水。

培元继续说：“还有生姜，也就是毛把钱一斤吧，可大伙知道一亩地出多少姜吗？三千斤，好的能到五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