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再没料到,竟是自己被撵出门来,心里十分慌张,她隐隐有种不安的念头。
老爷分明病的厉害,蓉哥儿偏这时候将老娘并两位妹妹接了过来,并趁着自己不在的当口,叫了两个荡妇去勾引老爷。
老爷的身子本弱,哪里还架得住如此亏空?时日一久,哪里还能维续得住?
蓉哥儿此举,却又是为哪般?老爷一旦不好了,与他又有何好处?
难道——
嘶!尤氏忽然想到一个惊人的伦理惨剧,唬的她差点惊叫出来。
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明明是一家人,父子之间,如何就到了这等地步?
而一旦老爷不好了,她又该如何自处?
不妥,万不能让这等事情发生,若事情真到了不忍言的地步,哪里还有她的立足之地。
她迈步就要向西府而去,她要将这件事情告诉老祖宗,求老祖宗救下老爷来。
然而此刻,她浑身绵软,双腿无力,竟是一步都走不了。
她出了一身白毛汗,一阵冷风吹过,尤氏不由激凌凌打了个冷颤。
她大喘了几口气,转身向自己小院走去。
因为她忽然意识到,她终究是外人,疏不间亲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向老祖宗告状,老祖宗是向她还是向蓉哥儿?
再者说,老祖宗怎会让以子弑父的丑闻传扬出去?果真传扬出去,怕是整座宁国府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而老祖宗为了息事宁人,到底会如何做,她已经不敢深想下去了。
罢了,左右是他贾家的事情,自己又何必多问?也不过明哲保身,活一日算一日罢了。
自此,尤氏彻底丢开手。
贾珍越发的恣意妄为起来。
后又有尤二姐尤三姐,来了贾府,断没有不探望病人的道理。
她们两个见了贾珍,又有一番不忍描述的事情发生,自也不消多记。
而贾珍身子骨,哪里耐得住他日日不停地操劳?身子已是越来越差,渐渐竟是露出那下世的情形。
……
日子一天天过去,不多久便是到了会试放榜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