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似笑非笑地看着赖升问道:“赖升,你当这宁国府的管家有多少年了?”
赖升恭敬地回道:“回三爷,老奴当宁国府管家,足足有十二年了。”
贾环笑道:“我找人查了府里这五年的账目,端的是让人触目惊心啊。账目上,足足亏空了十五万三千两百二十八两银子。”
“一年便合三万多两银子,你在宁国府这边当了十二年管家,那便是贪去了三十六七万两银子。”
“果真是硕鼠啊!整个宁国府库房里的银子,居然不到你贪污银子的三分之一!”
听贾环如此说,赖升吓的马上跪倒在地上,哭诉道:“三爷,老奴冤枉!老奴冤枉啊!老奴哪里有胆子贪墨府里的银子?这里面想必是什么地方生出了误会?”
贾环看着赖升,淡淡地说道:“如今有账目在,你如何还敢抵赖?再者,你昨儿派去烧账本的几个小管事的都招了。”
“人就是你派去的,并且你如何贪墨的事情,他们也都招了出来。你觉得他们都委屈了你?”
“你若实在不招,我便把你送去官府,你觉得官府会如何处置你?”
听到这里,赖升不由打了个冷颤。
贪墨主财,数额巨大,他必定是活不了的了。
就连他的家人,也都要受到连累。
如今证据确凿,人证物证具在,而他又是卖死的奴才,实在是无可翻身。
赖升忙哭求道:“都是老奴猪油蒙了心,老奴愿将贪墨的银子如数拿出,还望三爷饶恕小的则个。”
贾环笑道:“好啊,你一共干了十二年的管家,每年就按照贪墨三万两银子算。”
“十二年便贪墨三十六万两银子,只要你拿出三十六万两银子填补亏空,我也不是不能饶了你。”
赖升忙说道:“还请三爷明察,老奴实没贪墨这么多银子的。才当上管家的前几年,老奴小心翼翼,哪里敢去贪墨?”
“四五年后,胆子才逐渐大起来,逐渐贪墨了一些。后来见无人发现,也无人过问,贪墨的才越来越多。”
“三爷明察,这十二年,小的一共贪墨了不到二十万两银子,小的愿意变卖家产,填补这二十万两银子的空缺。”
对赖升的说辞,贾环其实是信了几分的。
刚一当上管家就大肆敛财的可能性极小,前四五年没贪墨多少大概也是有的。
但是贾环本来就没准备和这种硕鼠讲道理。
贾环不由冷笑道:“你说你没贪墨那么多,可有证据?”
赖升一愣说道:“回三爷,老奴并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