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辛辛苦苦,却没有一个人信任他。无论如何殚精竭虑,架不住上司和周围的一帮猪队友。
上级不信任他,早早走漏消息;随行的老都管和虞侯,是来监视他的。
那些挑着生辰纲的军汉,好多都是老兵油子,给点好脸色就马上蹬鼻子上脸,既然不能交成方腊那样肝胆相照的朋友,自己干脆硬起心肠板起脸对他们。
他是外冷内热,希望只等押运任务完成,大不了再把所有赏赐都送他们。可惜,那次押运任务在黄泥岗,看着军汉们又热又渴,心头稍微一软……
白胜畏畏缩缩地看着杨志,不敢再多说话。
杨志突然长吐一口气:“算了,其实洒家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但是就一直不愿意承认。还对上司有幻想,是洒家错了。白兄弟,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大家一起喝过血酒起过誓,以后永远都是好兄弟!”
“谢谢杨大哥不记恨!以后赴汤蹈火,杨大哥只要说一声,白胜万死不辞!”
受到杨志情绪的感染,白胜也很激动,仰脖把酒喝下。
当年二龙山和梁山聚义时,在宋江的主持下,劫生辰纲的几个人曾集体给杨志道过歉,杨志为了大局,只是摇摇手,没有再多说什么。所有人都能感觉到:杨志心底还有芥蒂。但是杨志不吐露出来,别人也不敢多触碰他的心事。再加上多次频繁征战,慢慢大家就忽视掉了这件事。
今天,终于彻底释然了。
看到杨志精神舒畅,赵子俞又说道:“杨提辖,下面还有一件棘手的事:今天早晨抓到的几个方腊军探子,该怎么处理?”
杨志眼中闪过一丝精明:“赵监军说过对以前运花石纲的那帮兄弟,会放过一马,不知刚才说的还作不作数?”
赵子俞更精明:“那几个探子不可能把你说动,里面肯定混有你以前的故人,而且是方腊军的高层,所以说事情很麻烦。”
他又补充道:“不过我可以答应杨提辖:除了方腊本人不能放,其他人我都可以放一马。”
假如放了方腊,消息走漏出去,全先锋营都得被株连。
杨志盯着赵子俞的眼睛:“如果是方五或方七呢?”
方五和方七虽然不如方腊名头响亮,而且宋军中知道他们名头的人也不多,但在对方造反军阵营中,这二人影响力比方腊还大。
赵子俞点点头:“也可以放一马!”
杨志突然跪下:“请监军救救方五!”
赵子俞大惊。
什么!难道方五在那几个俘虏里面?
杨志,你个倒霉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