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常州城内除了留少数兵马守卫,其余人都立即开拔,去无锡接防。
先锋营连夜紧急打造了七辆陷车,将被俘的吕师囊、钱振鹏等人囚在里面,一路押着往无锡走。
路上,到处都是三三两两往南走的被释放降兵。
自从昨晚把他们发路费释放了,这些人懒懒散散的慢慢往南走,行进速度还没有宋军先锋营进军速度快。
不过这些人倒也自觉,见到宋军大队人马往南行军,就自动闪开至路两旁,把大道让出来。
赵子俞带着一帮人,护送着这醒目的七辆陷车。
金节跟在赵子俞身旁,他们身后,是新收的五百士兵。
队伍的最后,精神萎靡的汤隆、白胜和陶宗旺在队伍末尾压阵。
“我昨晚一夜都没睡好!”汤隆打着哈欠说。
“我也没有睡好,现在困的恨不得在这路边倒头就睡!”陶宗旺也扛着他的新铁铲抱怨。
“你们还只是在屋外警戒!我们驻守赵监军卧房旁边的几个弟兄,提心吊胆了一夜!”白胜更是不满。
“都是赵监军不好,非要用新收的这些人做帐外卫兵,这些人新近收降,人心未定,谁知道他们都在想什么?要是夜里对赵监军起了加害的歹心……”汤隆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
陶宗旺拍着胸口说:“好在这些新收的士兵看赵监军这么信任他们,夜间守卫倒也尽责,我还听有士兵议论:说就冲赵监军这么相信他们,把贴身护卫这件事交给他们这些降兵,他们一定保护赵监军的周全。”
白胜小声说道:“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自从在常州被暗箭偷袭,赵监军不信任宋公明哥哥派给他的护卫兵了,只好先用降兵做护卫。唉——外敌好治,内部难防……”
“嘘——”陶宗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白胜不要再继续往下说。
话题再往下说,已经牵涉到赵子俞不信任宋江的事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要是咱们先锋营有人和赵监军翻脸了,我会向着赵监军!”白胜咬着牙说。
经过这些天,对于宋江的虚伪面目,好多人都已经心里清楚,白胜完全倒向赵子俞。
“我也站赵监军!”陶宗旺表态。
“我也是!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有些事咱们宋江哥哥做的不地道!”汤隆也表态。
“那要是有事,咱们是不是要和以前的兄弟们翻脸?”陶宗旺有点担心的问。
“放心,就是真的翻脸了,恐怕大多数梁山兄弟,都是站在我们这边!”白胜拍拍他肩头。
他们三人向前望去,隔着五百新收的士兵,前面好像是赵子俞、金节正和陷车里囚着的人说话。
令他们三个想不到的是:前面的人不是在聊天。
看着金节这个叛徒,囚在陷车里钱振鹏和张近仁正在破口大骂。
“金节,你这没良心的叛贼!亏我对你不薄,你居然私通敌营,反手坑害我们!”
“金节,你这厮背叛圣公,出卖我们!定受天谴,不得好死!”
“你就是被宋营任用,也是个北方边境守城的替死鬼,早晚横死在番兵刀下!”
金节被骂的火气上来,也回口说道:“你等跟着方腊倒行逆施,起事不过几个月,就士兵纪律废驰,高层内斗不止,根本成不得大事!照这样下去,不等天兵压境,早晚得你们自己内部先自相残杀!”
“金节,你这叛徒贼子,还敢回嘴——”高可立还想再跟着骂金节,赵子俞骑马快速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