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更是像魔音一般,钻入刘真脑海,挥之不去。
直至婚庆的队伍进了村,喜乐停奏,刘真如梦方醒,认清了现实。
任凭春风拂过,扬起长发,给他另一种选择,也难以释怀。任凭嘴唇干裂,崩出了血迹,也带不走心中的伤。
刘真沉默良久,豁然大笑,昂首挺胸下山去。
他有大事在身,不能因此放不下而沉沦。
通往县城的道路还算平坦,刘真坐在马车里,紧闭双眼,耳旁传来三叔开导的话,却像是钢针扎进心田。
“你三叔我一个正妻,外面三个小妾,你婶子不是不知道,但她还想继续过日子,就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三叔笑了笑,继续道:“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送你入学院。第一你经历这事难以释怀,急需有同龄人陪伴一段时间淡忘忧伤,其实这也算不了什么,等你长大了你会知道胡兰只是过客,而且还是匆匆而过的那一种,在你生命的旅途中难以留下一丝痕迹。
第二,送你入院奔一个前程,为你将来着想,仁德学院虽小,也是冲云郡最不起眼的学院,但仁德学院是郡里开办的,每年都有五百个晋升名额,只要你入了冲云学院,就是为我老刘家争光了,至于以后的路,你自己走,或是当兵入伍,或是留在郡里干点什么,最不济回到仁德县也是一方豪强。”
“当兵入伍。”
刘真低语,蜷曲身子,道:“我爹死的不明不白,我要报仇。”
“我看过那封信,确实有些蹊跷,按理说大哥那时已经五力合一,在军中也算强手,就算那一役伤亡无数,凭大哥的胆识与实力还不至于战死沙场,但十二年过去了,即便大哥被小人所害,也没有任何证据。”三叔摇头。
“我娘之所以不让我习武,就是怕我报不了仇,等我参了军,去了西北,找到我爹的好友,一切迎刃而解,我就不信这些人一个也不知道内情。”
刘真紧了紧衣服,打了一个喷嚏,额头有些发烫,打起了摆子。
三叔摸了摸刘真的额头,道:“李四快一些,铁柱病了。”
刘真这一病昏睡了三天三夜,等着睁开眼睛,看见一个俏丽的少女,在昏暗的烛光下打着瞌睡。
刘真挣扎着起身,没有打扰少女,看着桌子上饭菜,大口吞咽。
片刻,饭菜一扫而光,刘真看了一眼昏睡的少女,推开房门,呼吸新鲜空气。
这是一个不大的小院,院子里种着小菜,还有一口老井,熬药的罐子在井边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