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一闪,他脑海中蓦地浮现近日张家密室里家主与族人商讨之事——海外张家回归。
联系种种迹象,时似年几乎笃定,这孩子十有八九来自张家海外旁支。
小孩见两人沉默不语,也不气恼,自行在他俩身旁蹲下,伸手戳戳小官肩膀,笑嘻嘻道:“嘿,不介绍介绍?平常看你独来独往,今儿多个伴,怪稀奇的。”
小官眉头微蹙,拍开那只手,闷声道:“与你无关。”
小孩也不尴尬,顺势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道:“别这么冷淡嘛!我叫张海客,来着待几天,大人们全部都去议事了,正愁没伴儿玩呢,好不容易碰上你们,交个朋友呗。”
时似年,双眼微眯,看了眼前这个家伙,就是送小官糖的人了。
时似年原本漫不经心望着操场别处,张海客这话一出口,他瞬间警觉,双眼下意识微眯,眸中闪过一丝凌厉。
心底暗忖,眼前这家伙,八九不离十就是昨天送小官糖的那个人了,一想到这儿,心头莫名火起,酸意翻涌。
时似年不动声色调整坐姿,往小官身旁挪了挪,看似无意实则宣示主权般,手臂微微碰到小官胳膊,才慢悠悠开口:“张海客?你是昨天送给小官两个糖的人。”
他刻意咬重“两颗糖”三个字,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紧锁张海客,不放过对方脸上一丝神情变化,试图从细微处揪出破绽,瞧瞧这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为何无端凑近小官,搅乱他与小官间这份宁静默契。
张海客被这直白质问弄得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挠挠头,嘿嘿一笑:“原来你说那糖啊,我瞅小官平常独来独往,看着怪孤单的,就想着给点甜的,让他开心开心,没别的意思。没想到收了糖之后,这家伙还是一副死人脸的样子。”
时似年听了这话,心里那股酸意更甚,但想到了曾经的他,也是有很多很多糖的,但是他的父母都离开了他,他也不知道从何处才要来糖这种东西,鼻腔里重重哼了一声,像是宣泄不满。
紧接着,他微微低下头,憋出一句特别小的声音,几近嘟囔:“我也可以给他很多很多糖的。只是……”
只是我已不是之前的少主,我现在只是一个寄人篱下,还要天天去密室被抽血做实验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