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处长夏润雨主管引流工程技术。
局长董旭做最后的总结:“引大济金是金城市,历史上最大的一个工程,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做好工程前期准备工作。”
会议结束后,水务局从各基层单位抽调的人员,不是谈论的引流工程,而是窃窃私语。
于是悄悄问赵叔:“夏润雨爸爸在省城什么单位工作?”因为赵总和夏润雨共事,知道一些蛛丝马迹。
“普通老百姓”。
于是人们又用将信将疑的目光审视夏润雨。
做饭的师傅,打字员,那三个女孩的爸爸都是县上领导的孩子。
“夏润雨是副处长,有什么来头,刘世雨和夏润雨只是泛泛之交,他也只是吃过夏润雨的两个西瓜。”
这里,他只认识赵叔,其他技术员,他一个人也不认识。
夏润雨因为是副处长,和工程处处长南山,陪着处长何旺才,围绕在局长董旭的身边,说着什么?
夏润雨回头,那个藏在角落里,熟悉的身影刘世雨,只是一闪而过。
她在工作,她理智大于情感。
“赵叔,这些工程我们又干不了,要我们做什么?”
“小刘,这么大的工程,水务局本身就做不了,只有做招标前的辅助工作。”
“开凿隧洞的简易公路必须修,引水隧洞有多少公里,招标文件上得有标识。”
“渡槽、倒虹吸、涵洞、节制分水闸,在什么地方,这些地方的交通,工程的难易程度,作为水务局必须要做的。”
刘世雨恍然大悟,现在他感觉有多无知,问的是小孩子的问题。
“夏处长。”局长董旭在叫夏润雨。
“哦,”夏润雨这才回过神来,她现在已经是掌握资源的一方大员,她对现在的身份还有点不适应。
“冷龙岭引水隧洞有多少公里?”
我给祁市长汇报过,也查过省勘探局的数据资料,隧洞最短有八公里,最长12.6公里,可能还更长。”
“你具体负责那一段的勘察?”
“局长,勘察隧洞,已到冷龙岭雪山顶,海拔高程4484米,我一个女的不方便,还是让南山处长亲自带队。”
夏润雨提出了她的疑虑。
“夏处长,七月底,市长祁连雪要带领专家,到冷龙岭实地考察。”
“那时,引水隧洞出口,入口,还没有标注,简易公路修不好,恐怕我这个局长,干不成了···”
局长董旭说到这,他停住了,然后又转了话题,“引流工程已列入省城重点工程项目,正好赶上西部大开发的东风,就可以到世界银行贷款,西河县对引流工程没有那么多投资。”
夏润雨知道工作的紧迫性。
五月初西河县麦苗已进入头轮苗灌期,可山里还有一丝寒意。
西小河水管处的土暖气还没有停,处于礼节,刘世雨邀请赵叔。
“赵叔,到我宿舍坐坐。”
“不了,,小刘,我是不上山的,给了我一个括号的副处长,快退休了给了一个副科级,让我上山,一辈子一事无成啊。”
原来夏润雨当了实职副处长,平静的大海,掀起了惊涛骇浪。
处长程玉峰成了人工降雨办主任。
设计处规格提高了,赵总一点也没有得到实惠,心理上有微妙的落差。
官场用人大有学问,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不知身后事。
赵叔,以副处长兼总工程师,身份退休后,可以涨两级工资。
赵叔自嘲,“快到退休了,你知趣一点,还得干,不能倚老卖老。”
开会了,这次是引流工程筹建处长南山主持……
冷龙岭隧洞是引流工程的重点非常重要,由夏润雨处长亲自带队。
赵坪山,李黎平,王玉霞,刘世雨分在在一个组……
李黎平是大学研究生,地质断层剖面与隧道工程颇有研究,他从市水务局下放到工程筹建处。
王玉霞爸爸是西河县组织部王部长的孩子。
王部长有更深的打算,让孩子到引流工程去,体验一下工作,然后找个学校,有机会让孩子带工资上学。
既堵住了同僚的嘴,又让孩子有了前途出路,一举两得的事情。
孩子干不了,副局长何旺才,他是会想办法的。
我就不相信筹建处就把我孩子丢弃在雪山上。
孩子干的可是技术活,送到学校进修,名正言顺。
官场做事也得有个规矩,也得戴上一个面具,有一层窗户纸不能戳破。
选美还得穿个裤衩,官场规则就是一边说谎,一边追求真实。
在现实与虚幻之中,交织成一个网,,然后变成复杂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所以冷龙岭雪山隧洞地质勘探,有两个女孩,真实与虚幻的交织。
雪山隧洞地质勘探有专业人员组成,阴差阳错就有了两个女孩。
没有什么比无助更令人压抑,驾车的司机,眼睁睁看着惨剧发生,却无力阻止。
有时面对这种惨剧,在车里的人,能做的仅仅是相互扶持,相互抉择,彼此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