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脸色一黑,嘟嘟囔囔道,“小时候你可没少和公子打架。”
“那又怎地,他技不如人,输了就得认,想打架就直说,正好和你们算算以前抢我黑甲鲤的帐。”听汉子这么说,白默反倒站住了脚。
前些年他岁数小,身体还没长开,力气比现在小的多,每次钓上黑甲鲤都被这几人强行买走,为此他没少和他们打斗,也就是近两年,才稳占上风,拳脚也在打斗中磨练的越发精通,到现在,这几人早已经不敢拦路强买了。
“可不能乱说,每次给的钱可都是足斤足两的。”那汉子语气一滞,也觉得委屈。家主有命令,每个月都要给在京城的公子送黑甲鲤,他倒是也想自己钓鱼,可那东西难钓的很。
说来奇怪,整个昌谷镇,大都是凭运气钓黑甲鲤,寻常人几年都不见得能钓上来一条,可白默这小子,不知道哪来的本事,隔三差五就有收获。为了不被责罚,他也只能和几位兄弟从白默手中买。
“嘶!”一想到白默打架的样子,汉子就觉得身上在隐隐作痛,每次买鱼,都少不了被他打,这小子拳头重的要命,他甚至觉得,要是敢不给钱直接抢,白默真敢把他往死里打。
白默冷哼一声,要不是钱给够的同时,也能用这几人当活靶子练拳脚,加上贺哥儿对他不薄,担心将人打死惹上命案会牵连到李贺母子,他早就下狠手了。
靖国承平已久,这昌谷镇小打小闹也就罢了,都是街坊邻居,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敢闹出命案,绝对讨不了好果子吃。
他也不和这几人多说,转身就走。
“黄晟这人心眼小,性子又别扭,倔的跟驴似的,难缠的很,还是别见的好......”白默朝着肉铺方向赶路,心里也在琢磨,他和黄晟岁数差不多,一个义庄孤儿,一个黄府公子,两人相看两厌,小时候没少打架,结果回回都被他打哭,却又不肯认输,直到前几年黄晟被送去京城读书这才消停。
不久后,白默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张记黄耳铺,要说昌谷镇上,哪里能找到黑狗血,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里。
“呦!是义庄的默小哥儿啊,可有日子没来了。”门口,有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肩膀上围着一条抹布,正在招呼客人,见到白默,眼睛一亮,乐呵呵的上前打招呼。
“小七哥。”白默脸上露出笑容,这家黄耳铺除了吃食,还卖一种烈酒,寿伯还在的时候,经常让他来这里打酒买肉,一来二去,也算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