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我的眼前晃悠,我抓住这个东西感觉是虫子一样的东西,随着我的拉扯,一条白白的细虫就从我的眼睛里被拉了出来。
我听见我说:“张子昂,我也在白城精神病院住过院。”
接着我的意识就变得不大清楚了,我只记得张子昂忽然喊着我的名字过来扶住我,我哦的耳边像是隔音一样什么也听不见,整个眼睛也只能模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想要抓住什么却发现什么抓不住。
在这种恍惚的状态之中,所有人都围了过来,我被抬着离开了办公区,去到了车里,我听见樊队和张子昂在说着什么,但是他们的声音很悠远,像是远方的隔音一样,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我就看见头顶的亮光在不断移动,接着头顶的光亮就逐渐变成了完全的黑暗。
我觉得自己睡了很长的时间,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至于梦见了什么又丝毫都不记得了,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躺在医院里,耳边传来心电监测仪器的“滴滴”的声音,制氧的罐子“咕嘟咕嘟”地冒着水泡,我有一种还在梦里的感觉看着周围,只见张子昂朝我凑过来连着喊了好几声我的名字。
我发出声音,却发现是虚弱的声音,我问张子昂:“我怎么了?”
我的记忆这个时候完全定格在了从眼睛里拉出来的那条细长的白色虫子那里,张子昂则问我:“你现在感觉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摸了摸我的头说:“我感觉我头好疼,像是要爆掉一样。”
说着我就用手去摸头的位置,张子昂则拉住我的手,和我说:“不要摸,你做了开颅手术,有些疼和眩晕是正常的。”
我问:“开颅手术,为什么要做开颅手术?”
张子昂说:“你颅内有虫卵,还好发现的及时,没有伤及大脑,手术很成功。”
这时候我才发现普先年也在,看到普先年也在这里,我看向了他,他则来到我旁边蹲下问我:“何阳,你还认得我吗?”
我说:“怎么会认不得,你是普法医。”
普先年看了一眼张子昂,然后笑着说:“你能认得我们,说明的确是清醒过来了。”
我感觉头疼的厉害,就不说话了,因为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牵扯到整个头颅地疼。
接着樊队也走了过来,看着我却一声不吭,我也看着樊队,樊队就那样站着,好像不是一个具体的人一样,我看见樊队这样,有些奇怪,我问说:“樊队怎么这样站着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