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对门的邻居肖伟叔,一脸兴高采烈的朝我走过来,他比我八九岁,前几年刚结婚,两口子在工地上砌砖,听说都是包活干,每年挣得都不少,他在我们这条街上,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每年过年都是他最爱热闹。
“肖伟叔,镇上的帽子叔叔开着警车在这边巡逻好几趟了,你就不怕这大年三十的被抓啊?”
虽然这只是开玩笑,但也是事实,刚才警车可是一直在喊话,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违者不是罚款这么简单,是要刑拘的。
“哈哈,他们喊他们的,咱放咱的,大不了,放完后,扫干净就可以了。”
“就你能,难道你不知道,这年三十的干草灰是不能扫的吗?”
肖伟叔的媳妇,一直站在他身边,听他说要扫地,立刻开口制止。
“都什么年代了,还不让扫地,我不扫灰,只扫炮仗皮,总可以了吧。”
“那也不行,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咱爸妈说了,让我管着你点,就是怕你在年三十放鞭炮。”
“好好好,不放不放。”
说完,一脸堆笑的朝我走来。
到我跟前后,一脸笑嘻嘻的扭头看了看他媳妇,然后小声对我说:
“牛二,等会儿咱点完干草后,去自家屋顶上放去,我先点,等我放完,你再放,你放完一包,我放第二包,他们就算是想抓咱们,等到了,咱们也早就放完了。
莱城那边根本不禁,我一下子买了十包,咱俩平分,一人五包,这大过年的没点动静哪能叫过年呀,你说对不?”
“肖伟叔,这真不会有事吗?这鞭炮多少钱,我给你。”
“你个臭小子,啥时候跟我这么客气了,集市上从你那里拿的春联,你都没要叔得钱,这点鞭炮算啥,当叔的送你。”
虽然我有点担心被帽子叔叔抓,可小时候那种放鞭炮的感觉实在是过瘾,这么多年,好久没放了,听肖伟叔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心动了。
这时候,最北面的几户人家已经点燃了干草捆,冲天的火苗把周围的围墙映衬的通红。
“儿子,开始了吧,我都闻到干草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