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水漂这个镜头虽然简单,但是它对你后面的神投手人设至关重要,所以你必须练好。”
“我会安排一台摄影机专门跟拍,直到你打出合格的水漂,直到你做出令我满意的表演。”
给他安排好拍摄任务之后,伍千里继续去指导其余的镜头。
多场景同时拍摄他已经驾轻就熟,加上王平这个副导演在他的调教下可堪大用,这也是他的电影拍摄进度总能远超其他导演的重要原因。
等到易阳千喜打水漂的戏份拍好,正好夕阳西下,最适合拍摄儿子与父母重逢的戏份。
长长的河堤上,伍万里一边喊一遍狂奔。
“爹~~~娘~~~我哥回来了。”
镜头随着他的奔跑推进、切换,看着他从河堤跑到栈桥,一直追着他来到一艘渔船跟前。
“一对枯瘦如柴的老渔民愣愣地站在船头,眼神中既有对二儿子打仗归来的欢喜,又有看到那只骨灰盒后的恐惧和忧伤。”
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伤亡3500万,多少村庄百户不存一,多少地区家家挂素缟。
幸的是二儿子回来了。
悲的是大儿子被二儿子捧在手上。
哐当一声,老母亲手中的铁盆跌落,身体无力地坐在船头。
悲伤,在这一瞬间渲染整个小渔港码头。
扑通。
伍千里双膝跪在地上,额头扣响木板。
“爹,妈,我没有把老大照顾好。”
泪水无声,打在木板上震耳欲聋。
这一跪一磕是对自己没把大哥带回来的忏悔。
亦是对自己这几年不能尽孝的悔恨。
但自古忠孝难两全,为了这个国家这个民族,他只能走上抗战之路。
老母亲已经记不清他说了什么,只知道两眼无双地捧起他刚刚放下的骨灰盒。
伍万里站在门口瞧着,这个年纪的他,对大哥的死亡和失去至亲的痛苦,远没有老母亲来得深刻。
镜头一转,已是晚饭时间。
老母亲把一块鱼放在伍佰里的碗里,轻轻地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