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就没这个规矩,故而崔季舒只是加特进,礼如丞相,但确实没有坐上相位。
六位表叔都是仪表堂堂,尤其是封伦,更是只比崔澈差了一筹,也难怪未来能被杨素看上,招为女婿,在过人的才智以外,还生了一副好相貌。
封老夫人有意让崔澈与侄儿们亲近,将来也好有个帮衬,毕竟过往先祖再显赫,说到底如今的崔府也只剩了她一个老妇人与孙儿相依为命。
交谈中,封家六子虽然惊讶于崔澈的早慧,但联想到他自小长在北疆,吃了许多苦,早熟也属正常,自家九岁的弟弟封伦在崔澈这个年纪也已经展露了智慧,便没有大惊小怪。
崔澈在旁敲侧击中也对封氏的情况有所了解。
封隆之与其长子封子绘早已经故去,次子封子绣前些年出镇霍州(安徽霍山),为南陈大将吴明彻所擒,被送往扬州,从此与家人音信隔绝。
众人正聊得畅快,又有下人禀报,崔昭容与裴秀过府拜谒。
崔澈闻言自是喜出望外,向六位表叔告了声罪,立即奔出府外相迎。
听闻女儿回府,封老夫人自然激动,但她还是为崔澈向六位侄儿解释了一句:
“澈儿在北疆孤苦伶仃,多亏昭容与秀儿照料得以成长。”
年纪最小的封伦笑道:
“乌鸦反哺,羔羊跪乳,动物且然,况于人乎,阿澈虽幼,却知恩义,侄儿恭贺姑母。”
其余五人也纷纷称贺。
封老夫人脸上笑意更浓,她摆手道:
“老身这把年纪还能活多久,也不指望澈儿孝敬,只盼他将来能够光耀门楣,老妇我再无所求。”
封子绣的长子封德润闻言说道:
“姑母福寿绵长,阿澈生性明敏,定能亲见他告慰先祖。”
说罢,顿了顿又道:
“阿澈如今年满六岁,也该是进学的年纪,不知姑母可有属意的儒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