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近春园里转悠了一大圈,当崔澈被张氏家主派人寻回的时候,二刘也早就完成了审稿工作,对献文的士子们各有点评。
此时宴席已开,歌舞不绝,张氏家主早就为崔澈留好了坐席,与刘炫紧挨着。
崔澈入座,却不动筷,只认真听着歌女用轻灵的歌声吟唱着文人们今日带来的佳作,以及欣赏张氏家主特意请来的定州名妓那曼妙的舞姿。
“不知小郎君可曾进学?”
身旁的刘炫突然出言问道。
崔澈回过神来,反问道:
“刘公可知今日我为何不进食?”
刘炫不明所以,自己问他有没有读书,与他进不进食有何干系。
却听崔澈朗声笑道:
“肚中已有满腹才气,又如何再能下咽。”
此话一出,在场雅雀无声,就连歌女也止住了吟唱,众人暗道:好狂妄的少年郎。
“小郎君此言着实有趣,既如此,能否让炫考校一二?”
刘炫的一番话让对面的刘焯大感怪异,自家好友怎么跟一个稚童较起了真,况且以这少年的家世背景,也不是他们能够得罪的。
刘焯正要开口缓和,却听崔澈应允道:
“还请刘公出题。”
见崔澈已经答应下来,刘焯也不好再开口,只希望好友莫要故意刁难,随便问几个问题就好。
然而刘炫却指着亭外池塘里的一群白鹅道:
“不知小郎君能否以鹅为诗?”
让一个六岁少年现场作诗,这不是为难人么,别说是崔澈身后的赵文,就连刘焯也皱起了眉。
可作为众人目光焦点的崔澈却面无难色,他起身走到池边,驻足片刻,便回身来到亭中,看上去信心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