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感伤离别(4000)

当初崔澈一行人未至裴府前,裴秀被同族兄弟羞辱,可那些人道过歉后,裴秀便再未往心里去,与他们诚心相交。

果然,第二天,天才亮,裴秀又兴冲冲地找崔澈,邀他往城外郊游去,两人又结伴去寻封德彝,却便他婉拒。

封德彝昨夜就打听了今日有场文会,打算去结识太原人士。

他知道崔澈曾在近春文会上一鸣惊人,便提出邀请。

但崔澈此前参加文会,不过是为了将名声传进杨坚耳中,目的明确。

此番晋阳并无他想接近之人,便也懒得再凑这次热闹,毕竟肚子里符合这个年纪的诗文,用一首少一首,可得珍惜着点。

怎么说也才六岁,若无惊人之举,谁又能理会他。

李家五子中,时年十五岁的长子李义璹,与十一岁的李义珙同封德彝共赴文会,而年纪较小的李义璋、李义琛、李义瑛则与崔澈、裴秀往城外郊游,只留了崔昭容与崔穆容在家细说这些年彼此的经历。

傍晚回来的时候,崔澈见虽封德彝同去文会的李义璹、李义珙意兴阑珊,细问之后才知道,反倒是三人之中年纪最小,才九岁的封德彝在文会上如鱼得水,受人称赞,与人赴宴去了。

封德彝自然也邀请了二人,但李义璹、李义珙自觉无趣,便也婉言谢绝。

崔澈在晋阳逗留了七天,在此期间,他遍访山水景色,也曾行走在晋阳的大街小巷,足迹几乎遍布整个晋阳县。

也许是好吃牛肉,又时常锻炼的关系,崔澈虽然年纪小,但体魄远胜于同龄人。

历朝历代虽有明文规定不许杀牛,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牛可不是人杀的,是它自己摔死的,至于在哪摔死,是怎么摔死,也没有人细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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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时间来到了七月上旬,气候入了秋,崔昭容急着回去照顾裴老夫人,一行人也拜别李元俭一家,踏上返回闻喜县的路途。

来时走走停停,遍访风景,归时则要顺畅许多,七月初五启程,车队在七月中旬便抵达了闻喜县。

又在裴府歇息了一段时日,裴老夫人都打算留众人过中秋了,崔澈等人却提出了辞行。

七月二十三日,崔澈、裴秀、封德彝辞别裴老夫人与崔昭容,又与在闻喜结识的一众少年道别,终于再度踏上求学之路。

“母亲(姑母)保重身体!”

马车越行越远,崔澈与裴秀探出车窗挥手道别的模样,在崔昭容的眼中逐渐模糊起来。

“秀儿,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阿澈!”

城西凉亭外,崔昭容少有的放开喉咙,大声喊道。

崔澈强忍离别的不舍之情,挥手笑道:

“姑母!我会照顾好阿秀的!”

裴秀擦去了眼泪,不忿道:

“打小就是我看护你,你何时又照顾过我!”

“你我之间何必分得这么清楚。”

两人调笑的声音渐渐听不清楚,马车也最终消失在了视野,崔昭容终于忍不住了泪水。

崔澈视她为母,她又何尝不将这个孤苦伶仃的侄儿视作自己的孩子,如今两个儿子都辞亲远行,一想到经此一别,不知归期,谁又忍得住这份离别之情。

正当崔昭容拭去泪水,准备回府的时候,忽然听见马蹄声,待来人离得近了,她才看清是崔澈身边的张武。

张武递给崔昭容一张纸,只说是崔澈所留。

崔昭容打开来看,当先两字便是‘辞母’。

这是一首诗,纸上写着:

‘别路云初起,离亭叶正稀。所嗟人异雁,不作一行飞。’

但崔昭容的眼睛全落在‘辞母’二字上,泪水又一次模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