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却放荡笑道:
“昔日在邺城,我尚要与妃嫔争宠,才能得一夕之欢。如今来了长安,却能随心所欲,尽享人伦欢乐,回想往日为后居然不如今日为娼,小郎君好意妾身心领了。”
此言让台下众人双目放光,暗赞:好一个娼后。
崔澈也知道这位胡太后本性浪荡,他又看向穆邪利。
穆邪利此时心中天人交战,好一番挣扎,她看着身旁肆意与场下之人抛洒媚眼的婆婆,心想难道自己真要过这种生活?待年后色衰又该如何?
崔澈也不催促,只是安静地望着她,目光轻柔且含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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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许久,穆邪利终于鼓足了勇气道:
“若非迫于生计,谁又愿意轻贱自己,但求小郎君勿忘今日之言,妾身愿意随你而去。”
崔澈长舒一口气,他行事一直都有目的性,一如徐门立雪,也比如今日替穆邪利赎身。
做了好事不扬名,那不是澈哥儿的作风,可以预见的是今日之事,将会在他的幕后操纵下,于关东各地流传。
虽说在长安游学,但崔澈很清楚,自己的根在关东,在河北。
别的不说,北齐那些遗老遗少们,必须记他这份情。
而一个六岁稚童拳拳报恩之心,也不会引起周主猜疑。
老鸨原本就是想靠着胡氏与穆邪利这两块金字招牌打响名气,如今眼见要被崔澈拐走了年轻的这面,虽然不能阻拦,但开价着实不低。
崔澈是富,毕竟带了十余车财物来长安。
但他往书院求学,不可能随身带上这么多钱款。
正想让老鸨派人随自己回府,场下的杨玄感、窦威、裴秀三人看出了他的难处,尽皆慷慨解囊,与崔澈兜里的钱币一合计,也大差不差。
澈哥儿向杨玄感、窦威诚挚道谢,声称明日就将钱财送往府上。
杨玄感打趣道:
“阿澈只谢我与文蔚(窦威字文蔚),却不谢韶才(裴秀字),可还是把我等当了外人?”
说罢,四人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