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却并未答应,依旧对其以礼相待,让郑译以后好生处事,长史的政事,依旧交还给他来处置。
只是哪怕是崔澈这个旁观者,都能发现这以礼相待,着实透露着疏远。
郑译谢恩后,背过身子,便面容愁苦的离开了正厅。
杨坚对崔澈叹息道:
“子澄,老夫自诩对他不薄,为何却不知感恩,非要作践了这份信任,再来告罪。”
“郑长史得丞相警示,能够迷途知返,以后若是用心任事,也为时未晚。”
崔澈并没有落井下石,他听取了杨坚所吩咐的诸事后,便回了厢房起草奏疏。
期间他也时常留意刘昉的动静,却始终不见其向杨坚请罪,便也知道,这主薄之位刘昉是坐不久了。
距离下值还有半个时辰的时候,刘昉独自早退,不久,崔澈便又被唤到了正厅。
“子澄,由你拟文,为我征辟闻喜人裴矩入京。”
杨坚的吩咐让崔澈清楚,新的主薄人选要到了。
裴矩本是杨坚幕僚,随其历任定州总管府记室参军、亳州总管府记室参军,是崔澈的上一任前辈,深受杨坚器重。
后因母丧去职,如今在闻喜家里守孝,
如今崔澈坐的位置,本是要留给裴矩的,在杨坚原本的打算中,是给崔澈在幕府安排了别的职位,只是澈哥儿一篇平陈策太过精彩,才临时做了更改。
这时候将他召回,自然是存了顶替刘昉的心思。
崔澈赶忙应下,也在心里给刘昉道了一句佩服。
高颎相邀,澈哥儿都得给脸赴约,杨坚示警,刘昉却能置之不理。
下值以后,崔澈带了灯笼离开,今日过得顺心顺意,也许是昨夜慷慨解囊,记室厢房的书吏们在殷勤以外,更多了几分热情。
崔澈找铺子兑了一枚永通万国,登门还了杨玄感与窦威的银钱,澈哥儿急着回府,也拒绝了他们的挽留,约定休沐时再聚。
可回到家里,却是空无一人,不见了尉迟炽繁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