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汉代以来,五日一休,即为法定假日,当然,这一福利只针对官吏阶级,为人做工干活的黔首是没有法定休息日的。
若是在日常休沐的轮休制下,自会有人暂时顶了崔澈的工作,除非是起草奏疏实在不合杨坚心意,否则澈哥儿完全不用担心临时被叫回相府加班。
但今儿却不是轮休,否则崔澈也不能与杨玄感、窦威恰巧就休在了同一日。
官员假日大致分为两类,即休沐与节假,而今日正是大象二年(580年)的冬至。
昨夜睡梦时,长安城突降一场大雪,临近正午,天空还在飘着雪花。
澈哥儿刚起不久,平常当值,总要在晨间应卯,于卯时正刻也就是早上六点便得抵达官邸,自是与懒觉绝缘。
如今好不容易得个休息日,也是与杨广等人约的午后,唯恐少了自己酣睡的时间。
但由于习惯了早起,在卯时以前,崔澈便睁开了眼。
这该死的生物钟!
只是屋外风雪大作,澈哥儿硬生生在被子里蜷缩到了这个时候。
尉迟炽繁已经提前为他烧好了水,这几日在杨玄感府上婢女的手把手教导下,崔澈也不再担心她烧了自己屋子。
洗漱之后,崔澈穿了一件黑裘,与尉迟炽繁道过别,便顶着风雪出门。
来到约定好的酒楼,却不见其余人,等了好一会,杨玄感、窦威、杨广三人才陆续到场,原来都在家中享祀先祖,耽搁了时间。
崔澈这才记起自己忘了祭祖,冬至祭祖的习俗在东汉时期就有出现,到如今早已普及。
但也没放心里去,想来祖母会有准备,不至于饿了崔季舒、崔长君。
真饿了也无妨,就当让祖父、父亲体验自己在北疆放羊时的苦日子,都是他俩造的孽。
四人热好了酒,举杯对饮,谈论人物,气氛好不热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古人有冬至大如年一说,是阖家团圆的日子,众人也没有久聚。
崔澈目送杨玄感与窦威结伴离去,却听身旁的杨广说道:
“子澄可愿与我去个地方?”
崔澈略微诧异,却也没有多问,二人踩着积雪走街串巷,终于来到一座森严的府邸前。
“这是...”
崔澈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