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无好宴,这是要割我们的肉!”
不知是哪一房的族老,坐在椅位上,拿手杖敲击着地面,愤愤不平道。
有平素与他不对付之人讥笑道:
“莫非还能拒绝不成!”
又有人插嘴道:
“不如等赴宴的时候,给晋王卖一个好,让出一部分田地、隐户,也让晋王能向朝廷交差。”
“哼!是让你家的,还是我家的,或者是谁家的!”
“大家都匀一点出来便是。”
“呵!莫非真以为族人都如你家,有的是良田奴仆,不心疼那一点地!”
“那也总不能让我一个人为宗族出力吧!”
“这也不行,那也不成,总得拿出个办法!”
太原王氏的祠堂好久没这般热闹过,众人七嘴八舌,争论不休的时候,有人提议道:
“不妨等赴宴时,看了晋王的态度再做商量?”
“有道理。”
“所言极是。”
众人于是散去,等着赴四天后的酒宴,来摸一摸杨广的底。
其实王氏的这群重要人物都知道,在朝廷的强权下,土地、隐户该让还是得让,但究竟让多少,又由哪些人割让利益,才是他们议论的焦点。
当值第一天,崔澈除了给户曹官吏分派任务外,主要便是接见官吏,熟悉总管府的运作。
在并州总管府里,作为长史,他称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与崔澈在官阶上平级的总管府司马杨玄感,都要稍逊一筹,也因为并州总管府最紧要的是民政,而非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