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杨丽华吟诵后,转身面向凉亭里的崔澈,明知问道:
“不知崔君的诗,是写给哪家女子?”
这首《清平调·云想衣裳花想容》也不知道去年的时候从什么途经流传了出来,只是世人却不知诗中所指何人。
崔澈当然不能与人说是写的杨丽华,这两年正值自己迎娶杨阿五的考察期,可不能让人误会自己仰慕其姐。
“信手捏来,非有所指。”
崔澈话一出口,杨丽华当场变了脸色,只是她背着月光,崔澈看不真切,况且那恼意转瞬即逝,她的面庞又换上了笑容:
“好一个信手捏来,却不知今夜好景好月,崔君能否让妾身再闻新作?”
“景色虽好,但澈今日并无诗情,既然夫人认为尚有再见之日,不妨来日再与夫人论诗。”
崔澈一肚子的诗词存货,却也不是谁都能赠的。
穿越七年以来,他只赠诗于姑母崔昭容,以及前岳母杨丽华,眼前这女子虽然生得貌美,仪态大方,却也别想从澈哥儿肚里刮出一首。
崔澈的拒绝让杨丽华始料未及,澈哥儿眼见她气鼓了胸,原本就饱满的胸脯上,一串压襟也跟着陷了进去,崔澈不由得被吸引了目光。
察觉到崔澈视线所及,杨丽华赶紧转过了身子,她红了脸颊,却开始胡言乱语:
“想必若是兰陵公主当面,定能引出崔君腹中诗情。”
说罢,心中又慌了起来,我怎地这般口吻,好似在与阿五争风吃醋。
崔澈的注意力却全然不在这上边,而是起了疑惑,这女子是如何知道自己与杨阿五有成事的可能,莫非她是杨家亲戚?
越想越有这种可能,但他却没往杨丽华身上想。
众所周知,杨丽华自从移居别宫后,就只再小皇帝被暗害时,才入过一次宫,平素深居简出,去的最多的地方也是皇家尼寺,又怎会知道他与杨阿五的事。
但崔澈却能确定下来,这女子与自己的新岳母独孤伽罗关系亲密,毕竟事关女儿名节,独孤伽罗也不会在事情定下之前,与外人提起。
此前能给前任岳母杨丽华献殷勤,如今遇着新岳母关系亲密之人,崔澈也不吝惜那一两首诗词,他也知道自己纳了三房美妾,可得小心处理与岳母的关系。
打定主意,崔澈便绞尽脑汁,回忆适景的诗词,好不容易得了一首,却见那女子要走,情急之下居然伸出胳膊拉住了她的手。
一轮圆月高悬,桂花树下,杨丽华惊愕的转过身来,与崔澈四目相对,晚风习习,再无多余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