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丽华烧掉了他写的诗,本以为就能够断了孽缘,直到昨夜在花园遇着了他,一如自己想象中的人物。
独孤伽罗当然知道女儿如今心中纠结,既不愿随她入宫回绝,又抹不开面,毕竟刚才还说再无念想。
“婚姻是大事,错过了良缘便是一生的悔恨,为娘觉得,也莫要急着拒绝,明日那崔澈会入宫辞行,你不妨远远看他一眼,若是能够相中,自是一桩美事,若是那人入不得你的眼,你父皇又怎会为难你。”
杨丽华脸颊红得更厉害了,她低着头,揉搓着手中的丝巾,终于开口道:
“女儿但凭母亲吩咐。”
当天午后,独孤伽罗回了宫城,与杨坚将情况说明,杨坚自是喜悦不已,这两年杨丽华始终以前朝太后自居,不肯领公主封号,与他更是怨恨颇深。
若是愿意松口改嫁,自然会弃了那劳什子前朝太后的身份,做了崔家媳妇,更不会为了那个要将她赐死的前夫,与父亲置气。
听独孤伽罗说起此事八九不离十,杨坚当即命人唤来杨素,动容道:
“能使朕与丽华捐弃前嫌,皆杨卿之功!”
当场赐下布绢千匹。
杨坚在家事上,最大的心结就是嫡长女,能化解父女间的怨恨,便是一件大功,这份功劳提升的不是官爵,而是帝王的宠眷,否则杨勇、杨广又怎会为此费心。
这也是杨素进言的原因。
崔澈对这些一无所知,他虽然痛失杨阿五,却有宇文娥英这个备胎,也不算伤心,就是对那些相士怨恨得很。
八月十八,清晨,崔澈随李充等人入宫向杨坚辞行,独孤伽罗故作不知道杨丽华曾与崔澈在花园会过面,躲在帘后为女儿指点道:
“那便是崔澈,如何?”
杨丽华轻声回答道:
“女儿年长了他许多。”
独孤伽罗对此嗤之以鼻:
“那又如何,莫非他还能嫌弃我女儿年长。”
“总要问过了他,女儿才能决定。”
崔澈随李充等人离开临光殿,没走几步就被一名宫娥给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