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领头的却是一位中年男子,队伍里也望不见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崔总管另有要事,让我转告诸位,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前事可以既往不咎,但若是心存懈怠,疏忽政事,总管决不轻饶!”
总管府长史李纲坐在马背上,高声道。
东阳城官吏们闻言,无不长舒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至于崔澈去了哪,在做什么,只要不是追究前罪,他们又怎会关心,更不敢过问。
渤海之滨,崔澈领了裴秀、秦琼与少量亲随,巡视滩涂,为开田制盐做规划。
“阿澈,你为何要放过了益都官吏?”
裴秀似乎是忍不住心中疑惑,问道。
秦琼闻言,便要回避,崔澈笑道:
“澈与叔宝亲如兄弟,又有何事不能言。”
一旁的裴秀见了,直呼好家伙,难怪你之前要我当着秦琼的面问及此事,就等着说这句话吧。
秦琼果然止住了脚步。
崔澈与二人解释道:
“我非嗜杀之人,当日所为,不过是形势严峻,当用重典,否则不足以平民愤,如今益都官吏改过自新,澈又何苦追究,非要杀个人心惶惶。”
其实崔澈并没有照实说出心中想法。
他此前在青、胶、光、莒四州屠戮贪官污吏,不仅是倚仗先斩后奏之权,更是知晓在杨坚即将罢郡,大量官员难以安置的大背景下,哪怕杀得再多,只要不是冤杀好人,杨坚只会拍手称快,而不会怪罪。
因此崔澈才能有恃无恐,借别人的头颅,给自己立威。
更重要的是各州、各县新补的吏员,全是由崔澈在流民之中挑选的识字之人。
崔澈八月开始杀人,杨坚十月才罢郡,救灾如救火,哪能等到丢了饭碗的郡级吏员前来任职。
而这些被提拔进吏员队伍的流民因为赈灾有功,也坐稳了位置。
官员们会被调任,但这些小吏们却要在当地衙门扎根,崔澈有心将青州经营成自己的老巢,便离不得他们的支持。